她又转向萧平铮,一派天真地问:
“都说男儿吵闹,女儿乖巧,夫君,你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还是不管儿子还是女儿,你都喜欢?”萧平铮眼中的冷意渐渐淡去,他反应还是平淡,但接了话。
“儿子女儿我都喜欢。”
“那就好,等过上一两年,我们就带着孩子再来拜见叔公,叔公你说好不好?”
叔公早已乐开了怀,合不拢嘴地说:“好,好!”“你们有这个心,那我这老头子再怎么样也要再多活两年!”
“那就这么说好了!”
其余众人都笑了起来,唯有萧守礼夫妻,见自己插不上话,只能尴尬地在旁陪笑。
这顿饭无惊无险地吃过,大家重新换了个地方坐下聊天。
沈宁鸢喝多了茶,找了个由头下去方便,回来的路上院子里晚风徐徐,吹散了在屋里的烦闷,沈宁鸢方才说了许多话,大约是将她还在闺中时一整个月的话都说完了。她想在外头吹会风,对领她下来的丫鬟道:“你们去忙吧,我在外面吹会风,很快进去。”
“是。”
丫鬟离开后,沈宁鸢只带着瑞珠,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院中散步,不觉到了池塘边上,一座假山遮住半边月亮,湖心泛着月白的光晕,在风中渐渐晕开。
沈宁鸢正打算绕开。
“这个萧平铮真是不尊长辈,就跟他娘一样,没教养!也不知道你哥他是怎么教的。”
沈宁鸢皱了皱眉,正欲转身离开。
“亏得我们没将他爹的遗物给他,让他这辈子都不知道他爹给他留了什么!"男声跟着恶狠狠道。“该!”
沈宁鸢先是诧异,继而眼底闪过一道冷意,很快她的表情平复,微微翘起的唇瓣扬起一抹笑意。晚上时间已经不早,差不多该回去了,叔公单独叫了萧平铮过去,沈宁鸢借口到外边吹风,也和丫鬟慢腾腾走着,她关注着萧守礼夫妇的行动,见二人起身要走了,忽然叫住他们。
“叔叔,叔母。”
二人齐齐回头,只见萧平铮新娶的夫人正站在院中月光下头,她娇嫩的脸蛋在月色下好似剥了壳的鸡蛋,双频泛着羞赧的红晕,拧着手帕柔柔地望着他们。周氏心中一动,萧守礼已经揣着满脸的笑走上前。“侄媳是喊我们么?”
“嗯,叔叔,叔母。“沈宁鸢半低着头似是十分羞怯。“上回叔母来时没有好好招待,失了礼数,心中一直有愧,今天再见,心里十分高兴。”
萧守礼夫妇受了萧平铮一晚上冷眼,又羞又恼,如今沈宁鸢上前主动搭话,还好声好气,客气有加,让二人满足了一把虚荣心。
周氏连忙道:“上回不怪侄媳,都是我那侄子,他,唉!”
沈宁鸢目光柔柔地望着她:“夫君的性格就是那样的,不说对你们,就是对我…”
她自知失言,很快抿上唇,过了会又道:
“今日已经晚了,改日侄媳再登门拜访,可否?”萧守礼下意识道:“当然可以,侄媳过来,我们求之他话还没说完,衣服被用力拉住,叔母跨出半只脚,道:"侄媳要过来,我们当长辈的自然高兴,明日你就过来吧,都有空的。”
她虽然也态度热忱,但显然没刚才激动了。沈宁鸢高兴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时候不早,王爷也该回来了,两位请便吧。”萧守礼夫妇这才走了,和刚才打算回去时不同,两人这回脸上都是收不住的笑。
等到了外头,坐上了回去的车,萧守礼才想起来问:“刚才怎么不让我说话?”
“说话,说的什么话?”
周氏拧了他一眼,一脸得意地开口:“你们男人不懂女人的心思!”
“方才我看她的意思,在王府也不怎么受待见。那侄媳么门第本就不高,你那侄子就是个没教养的,说不得在家时怎么欺负她呢,没看到吃饭时,姓萧都不怎么搭理她么?”
“娘家做不了主,夫君不待见她,可不就只能指望我们当长辈的给她做倚仗了么?所以我说啊,你别对她太客气,像我们讨好她似的,现在是该她讨好我们了。”她说的有鼻子有眼,仿佛事情真是那样似的。萧守礼倒没这么异想天开,毕竞他在萧平铮面前从来都是受冷眼,突然一下子他夫人要“讨好”自己,哪能不受宠若惊。
他不确定地说:“真的是这样?”
“肯定是。“周氏笃定地说:“要不她怎么主动叫住我们,还要求上门拜访。”
“女人的心事我们女人懂,她一个新媳妇,我还不知道她?”
萧守礼想起自家后宅给她管得服服帖帖的事,被她说服了。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周氏得意地拧了拧鼻子,一脸二十年唯唯诺诺小媳妇终于熬成婆婆模样。
“明日,一定要拿制住那小媳妇,这以后我们日子就好过了!”
第二日早上,就在萧平铮出门后不久,沈宁鸢就穿戴整齐,同样出了门。
她嫁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