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手里那把未出鞘的玄铁剑就已经落在了她的脖颈上。
满月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我若宝剑出鞘,你此时就已没了性命。”
“你输了,回去安心准备春擂去吧。”
官晏宁道。
满月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她在院子里呆立了半晌,才想起来问:“官老师,您刚才用的是哪家招式?如何能这样迅猛?”
官晏宁把宝剑扔给侯意平,拂了拂衣袖,满不在乎道:“就是你们第一天学剑那会儿学的,大武宗剑法第一招第一式,没什么稀奇。”
“第一招第一式……原来只是第一招第一式……”满月回忆着方才官晏宁一闪而过的身法,自己沉吟了良久,突然就悟出了什么似的,神色敦肃的向官晏宁抱拳行礼。
“学海无涯,弟子受教了。”
待满月恍恍惚惚的走远,侯意平有些担忧道:“她马上就要春擂了,你这样打击她,别把孩子吓得一蹶不振,不敢考试了。”
“她悟性高,偶尔开开眼未必是坏事。”官晏宁望着天空,叹道,“更何况,她六岁出家门,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鸣笳。来大武宗,人家孩子都想当大官,就她一个想当大侠。这样的性子,又配上这样的天资,若不多经些磨砺,我怕她会步鸣笳的后尘。”
满月满心满脑子都是官晏宁方才的招式,最基础最简单的招式,学生比武时都不稀罕用的招式,却被官晏宁使得出神入化。
她此时才觉得自己太过自大,武学精深,她不过只学会了一点皮毛而矣。
她手里拿剑,一边走,一边反复的模仿官晏宁方才那一招剑法,奇怪的是,任她那招剑法使得有多熟练,官老师的速度,她始终都做不到。
这时候,僻静小路上,一个少年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是你?”满月回神,见眼前少年就是方才被自己救下的那位。
“我叫归舟,家父官拜中护军,在左太尉手下做事。”
“哦,挺厉害的。”满月手上剑术不停,归舟险些就被她给误伤了。
他又往前进了一步,拜道:“大恩不言谢,姑娘救我性命,我自该全力报答。我身无长物,但因着家父的关系,手里正好有两条对姑娘来说很重要的消息。”
满月正在练剑的手消停下来,问:“什么消息?”
“这两条消息,第一条可保姑娘仕途通达,第二条可保全姑娘恩师的性命。二者不可得兼,姑娘想听哪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