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地说道:“爹爹,不哭。”
“好!好!好!”赵祯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来连说了三个好字。
要不是他对自己的脆弱身子骨有自知之明,高低给赵昕来一场狮子王登基。
此时唯一有资格与赵祯分享这份喜悦的也就只有曹皇后,是以她亦凑到了赵昕跟前,语气温和地问道:“二哥真聪明,认得爹爹。那二哥还认得我是谁吗?”
赵昕点头:“娘娘。”末了又补上一句,“待我很好的娘娘,喜欢。”
曹皇后欢喜地差点落下泪来,她无宠无子,一直被赵祯当做管理后宫的工具人。如今能得赵昕这么一句,便已觉得之前的心血都没有白白抛撒。
赵祯也是感概良多,破天荒执着曹皇后的手,动情地说道:“有劳皇后为我操持费心,才有最兴来今日成色。”
在三子夭折后,赵祯第一时间考虑的是用二子来和外朝的大臣们周旋嗣子一事。
自己的儿子再不机灵那也是自己的,况且谁能保证他将来一定生不出健康聪慧的儿子呢!
可计划中的,尚且没影的儿子。哪有已经长到六岁,眼看就要立住的儿子变得聪慧好啊!
有子如此,看外朝的那些大臣们还能说些什么!
虽然赵昕如今的表现只能算是中等偏下,但谁叫赵祯身为帝王,口含天宪呢。
如今满屋子的人皆是跪倒,异口同声诵赞官家洪福齐天,二大王痊愈如初。
曹皇后也连声叫人去请太医来,好将赵昕已经恢复如初的消息坐实并广而告之。
赵昕却知道,这远远不够。
赵祯现下如此惊喜,全是因为过去两年自己的表现把他的预期给拉得太低。
然而想要堵上外朝那些大臣的嘴,尤其是仁宗朝的语文课本天团,还远远不够。
好在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拿高分。
当所有人都在开心的时候,严肃的人就会变得尤为突出。
赵祯很快发现了赵昕的不对劲。
怎么小脸紧绷绷的,好像在生气的模样?
他不由自主也紧张起来了。
“最兴来?”赵祯试探着叫了一句。
就听赵昕说道:“爹爹为天子,乃一国臣民表率,岂可弃冠?三哥有知,正自惶恐不安。”
赵祯惊呆了。这话从任何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都可以称之为神童,更何况最兴来已经足足两年没有开口!
莫非,莫非是……
赵祯神情激动,鼻息粗重,已然说不出话来。
关键时刻,还是曹皇后这个将门虎女稳得住,代替赵祯发问道:“二哥,你这些话是从何处学来?”
听来是肯定不可能听来了,苗昭容现教也不可能。
因为赵祯去冠的举动就发生在两刻钟前。
自感又陷入无子境地的赵祯以君父之尊,免冠为三子赵曦服丧。
就算是这宫内消息一贯散漫,也不至于传得这么快。
还有这三哥有知,正自惶恐不安是什么意思?
民间有说法,说是童子一口先天气未散,能够见到成人见不到的东西。
有人搭话接着问就好。赵昕心内暗喜,范端得更正了。
在匆匆赶到太医的见证下,所有人听赵昕讲了一个故事。
赵祯听完后有些懵,不,是很懵。
合着他这个儿子并不是被高热烧坏脑子,所以显得痴傻,而是被仙人接去教授,他们肉眼凡胎无法窥知。
直到今日自己免冠服丧之举令三哥不安,这才找上了最兴来,令他回归凡界。
赵祯很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毕竟身为帝王,对仙神之说多是利用大于笃信。
可赵昕口齿伶俐的模样同之前判若两人,又由不得他不信。
更何况最兴来的出生本就带着些神异。
当初,他因为无有子嗣,便在城外祭祀高禖,又在宫中绘制赤帝画像祈求皇子,而之后不久苗氏便被诊断出有孕。
后来他梦到大日居于帷帐之,殿门的台阶升起红光,庭苑被神光照的纤毫毕现。
等到最兴来降生,他又见一仙人居于云端,似乎在对他说最兴来,遂用最兴来三字作为儿子的小名。
既是仙神送子,那被仙神接回去教养一阵,那也……挺合理的?
能坐稳皇位的多少有些心眼,赵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最兴来可能说说,把你留下的神仙长什么样子吗?爹爹还没见过神仙呢。”
赵昕压根不带怕的,手舞足蹈地比划开了:“脸黑黑的,比爹爹你黑,胡子有这么大一圈,很扎人。有一根这么长的铁鞭!也不戴咱们的幞头,而是用铁冠。对了对了,还有一只大老虎当坐骑,黑色的!我经常骑着它玩呢!”
赵祯与曹皇后对视一眼,都是先惊后喜。
这下准错不了。
因为最兴来口中所描述的,正是太祖皇帝继位后,追封的本朝圣祖,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