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知道按盛怀宁的身份,肯定是可以自由出入这家餐厅,改个预约时间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电话那端的人自然不知道他两三秒的时间,思绪转得如此快。盛怀宁冷不丁笑了,抬手掩唇,压着声音隔空给他丢了个飞吻,还学会了未卜先知,在他问出口前,告诉他晚上会回来。收了线,坐在后排的小祺,右手攀上她身后的椅背,歪了歪脑袋,打趣,“宁姐,你跟姐夫好甜蜜呀,到时候结婚我要坐第一排!“结婚?‘
她顿住短瞬,陡一听到这目前对她来说相当遥远的两个字,不由呛出一声低低的咳嗽。
小祺乐在其中,还是一副欢欢喜喜的模样,“对呀,对呀。你跟贺总郎才女貌,结完婚再要个宝宝,一定会特别特别可爱,特别-
“打住,打住,越扯越远。’
罗稚听不下去了,赶忙打断,忽一想到什么,附耳过来,问:“刚才上车前,听你跟贺尘晔讲电话,我...我可以理解你们小情侣喜欢玩情趣,但有些东西能清理就尽早清理,以免后患无穷。“你在说些什么啊?’
盛怀宁懵懵然,半刻后反应过来,颊边迅速晕出一抹淡粉,支支吾吾,“你...你思想太肮脏了,我只是给他发了很多素颜的照片,这也很私密的。"
不知不觉,车子停靠在一家spa馆门口,将罗稚放下后,又转头把小祺送到了临时租住的小区门口。
往紫澜山庄的路上,盛怀宁降下了隔断挡板,问:“妈咪到底让我带什么东西?
秋姨回:“太太没详说,只叮嘱小心收着,别碰坏了。“那我带到京市,然后呢?”她又问。
这次回答的是荣叔,“小姐,董事长跟太太之前走得着急,把给好友准备的礼物忘记了,说到时候您到了京市,会有秋家的人到机场接您。
“秋家?‘
盛怀宁略微思考了下,“是不是跟傅家.....’“对,董事长还说,到时候那架湾流会提前在机场待命,航线已经提前申请好了。’
接下来,盛怀宁没再吭声。
第六感告诉她,爹地妈咪如此大费周章,一定别有用心。回紫澜山庄一趟,明明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盛怀宁却觉得不如以前自在。
纵使爹地妈咪不在,她依旧味同嚼蜡,没吃几口就回了明隽。七八个专业的搬运工人,小心翼翼地护着两个坚固耐用的中式礼盒。
编织云锦布的材质,如意纹样式,被高崖海水连接在一起,十分高雅。
象牙横栓扣拉开,里面用防震密海绵严丝合缝包裹住的东西,让所有人心口一紧,步子迈得是又轻又慢最后摆放在客厅厚厚的手工地毯时,其中一位工人不小心打了个趔趄,使得其余几人差点哭出声来。
盛怀宁抿唇一笑,抬了抬手。
视野一下开阔了不少,头顶水晶灯投落下来的光线,恰如其分。她掀眼,礼盒上的金色丝线灿如星芒,却远远及不上里面的。盛先生盛太太还真是大手笔啊,为了能进军内陆市场,就差把公司拱手相让了。
两样在佳士得拍下来,还没在家里放热乎的古董,就这么轻飘飘地往出送。
盛怀宁记忆犹新。
当时工作人员送到紫澜山庄,她就在现场,有幸见到许多繁琐专业的认证与鉴定手段。
一件是明代永乐年间的青花釉里花卉纹梅瓶,另一件是清乾隆年间的斗彩描金花鸟瓶,总价值超五千万。她哂笑着席地而坐,
上半身仰靠在沙发边缘,
余光里始终能看
到那两个礼盒,暗自摇了摇头。
蓦地,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她伸手随意一滑,免提接听。“大小姐,你是又跟家里吵架了?怎么你妈咪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罗稚自接到电话到挂断,都是一头雾水。盛怀宁抬了下身,调出手机状态栏,通知中心确实有几通未接来电。
她略作沉默,”她给你说什么了?
罗稚是刚做完spa回家,手机随手一放,躬身从冰箱拿了瓶精酿,边在岛台边沿上磕掉瓶盖,边回:“盛太太让你收拾行李的时候,别忘了多带几套能在正式场合穿的。'“只有这个?
“对啊,你妈咪好神秘,”罗稚灌了口啤酒,“不过,怎么突然就提前了去京市的时间?"
“不清楚,明天见面再聊吧,我先收拾行李。’”行,你记得多带几件外衫。虽然入夏了,但内地早晚还是有点冷的。
”好。
电话刚一挂断,远处的入户门就从外边打开了,贺尘晔一身白衣黑裤,一手抓着外套,另一只手拎着的打包纸盒非常眼熟,隐约能嗅到一丝丝-诱-人的香味。
盛怀宁抿住翘起的唇,猛地爬起身,兴冲冲就扑了过去,“我想死你了。
眼瞧着贺尘晔浅浅眯了下眸子,她又若无其事地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香喷喷的烧鹅。"
男人面上风平浪静,但手上的外套早就团成了一团片刻,她声音压低了几个调,笑着安抚,“都想,都想,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