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如何说得过去。万幸,春香突然插了这么一句,及时帮国公府划清了界限。
闵国公已然被那"前朝余孽"四个字吓得胆儿疼,哪里还能容忍这等牵连,胡子一抽就要勃然大怒。“.………”
刚骂出一个字,忽听得齐靖笑了声。
“一日夫妻百日恩。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人群突然地安静下去,安静得只闻火把呼呼燃烧的声音。
齐靖迈步走近,朝她伸出手:“帕子给我,擦剑。”那一伸手十分的自然,仿佛是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魏如青冷冷瞄他一眼,本就不见得松的眉头,这下更加皱得紧了。
这个人真是足够的恶劣,在她想要与过去一刀两断的时候,偏要故意挑明曾经的关系。
这叫她今后如何自处。
阿兰放开了她的袖子,一脸懵。闵国公、蒋夫人,在场的每一个人也都突然傻了表情。
所有的眼睛,都看着她。魏如青感觉呼吸发紧,被人扒掉了遮羞的衣裳一般的难受,却又发作不出。齐靖的手依然朝她伸着,嘴角挂着浅笑:“好歹我今儿救了你,你再怎么怨我,总不能连方帕子都吝啬予我吧。”
魏如青如芒在背。
她咬了咬牙,飞快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没好气地朝他扔了过去。帕子落在齐靖的胸口,他将手一抬,捞住。齐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他然后抬起手上的剑,来回擦拭。
刚绣没多久的帕子,就这么被血染了一半,真真是糟蹋了。
干干净净的软剑重新入了他特制的腰带,那方脏兮兮的帕子则入了他的袖子。
魏如青也没想再要那帕子,她撇开头,多余再看他一眼。
不同于她的冷淡,齐靖倒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后会有期。”
他丢下这句,到底是放过了她,与闵国公客套了几句,也就告辞。
闵国公亦步亦趋地跟着,嘴里说着好话,亲送他出门。他这一走,府中众人终于缓得口气,可目光一落到魏如青身上,那口气却又都绷了起来。
她是……齐靖的前妻?不是传说,齐靖的前妻死了吗!春香两腿一软,恨不得当场晕倒。完了,惹大祸了!蒋夫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可这样的场面却还是头一次见。她的脸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张开嘴,面对着魏如青…
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她。
魏如青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权势滔天,高门如闵国公府,也怕齐靖。
甚至怕他前妻。
她果断地屈膝,在蒋夫人开口之前,先行了一礼:“夫人,三年前我便与齐靖和离,雨断云销!之后,我又二嫁了周家,三年间,与齐靖从无往来。”
蒋夫人讷讷地点头:“嗯…阿……是这样啊。”魏如青:“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我到贵府谋生,只想着做好差事,领我该领的那份儿月钱。主子有什么吩咐,奴婢一定尽己所能去办。从前,以后,都一样!”魏如青这个态度,诚恳至极,蒋夫人信她。可蒋夫人不信齐靖啊,一着不慎,那是会满盘皆输的。她软下声音:“好了,你今日受了惊吓,大家也都吓得不轻,都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儿咱们明天再说。”
魏如青心感无力。看蒋夫人这个敷衍的态度,大概是不可能简单待她了。
阿兰倒是单纯,扯扯她的袖子:“是啊,姐姐身子还虚着,我扶你回去休息。别的事咱不想了,休养身子要紧。”
“嗯。“魏如青无奈地点点头,由着阿兰和莲儿一起扶她回去休息。
人群散去,火把也散了,月光将蒋夫人的脸照得冰凉。她目送魏如青几人入了内院,这才把目光落到春香身上。
春香早已双腿发抖。
她光想着借此机会除掉魏如青,哪里晓得齐大人和她这种关系,打死她也想不到啊!
孙君华自知理亏,紧张得直搅袖子:…母亲。”蒋夫人狠狠咬了牙:“好好给我收拾她!明儿押到魏娘子面前认错,人家若不肯饶她,也只好发卖了出去!”春香膝盖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夫人我错了!求夫人饶我这次!”
她打小就伺候姑娘,姑娘就是她的全部,若赶她出了府去,这不是要她命么!
孙君华目送母亲离开,回头瞥了春香两眼,眼底多有不忍。
这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丫鬟,就是说句“姐妹"也不为过。弄成这样,说到底是为了她。
可终究形势比人强,孙君华沉叹了声:“回去吧。廖妈妈,一会儿你来掌嘴,我不说停,不许停。”蒋夫人料理了这边,闵国公也送罢了齐首尊回来,夫妻俩关起门来,依然惊魂未定。
闵国公瘫坐在榻上,没好气地质问起来:“你怎么管家的!齐靖的前妻在咱们府里,你竟然一无所知?!”蒋夫人:“许是当时花房急着用人,没有查清楚就留她下来了。后来我倒是查过她,可只查到她夫君参与宁王谋逆被诛,并未查到她是齐靖的前妻啊。”闵国公听得这话,霎时坐起来:“啊?!逆犯家属你也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