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就在这时,他手机响起了来电提醒,是殷臣。
宋葬疑惑地收回手,接起电话:“怎么了?”
“你房间里的摄像头,突然坏了一个,”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失真,带着一抹淡淡焦躁,“坐在原地别动,我现在过去救你。”
“好……只有我的坏了吗?真奇怪。”宋葬歪了歪头,与镜片里的自己悄然对视。
殷臣声音微沉:“听话,千万别动。”
“我知道啦。”
宋葬语气乖巧地挂了电话,随即毫不犹豫站起身来,顺势扯掉衣领上的麦克风,将写好的情书收进口袋里。
他才不会真的听话。
打开殷臣的行李箱,衣物之下压着一条黑色的隐蔽拉链,若非宋葬提早发现,真的很难用肉眼察觉。这是行李箱的密封层,里面装着三四支颇为锋利的匕首。
宋葬从不理解殷臣对尖锐武器的迷恋,但此时此刻,这些保养精细的冰冷杀人武器
,恰好就能派上用场。
宋葬挑选出一支手柄刻有雕花的漂亮匕首,掂了掂,手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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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看向摄像头里倒映的人脸:“这一次,你还不打算出来吗?”
人脸根本没理他,笑容单纯又无辜,甚至佯装茫然地眨了眨眼。
“……好吧。”
宋葬也不强求,拎着刀转过身,首先遮盖住了这屋里每一个摄像头。紧接着,他不紧不慢走到卧室门口,安静站定,乖乖等待着殷臣来救他。
走廊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宋葬悄然勾唇,唇角弧度随着门被拉开而快速扩大。
殷臣出现在门前,视线焦躁地快速扫视屋内,确认除了宋葬以外没有任何“人”的存在痕迹,紧绷神色这才放松下来。
“宋……”
“噗哧——”
他正欲开口说话,便被宋葬一把拉进卧室之内,声音也被利刃刺破皮肉的闷响所打断。
宋葬抽出匕首,笑意盈盈地再次举刀,精准割开了他的脖子。
表情惊愕的男人在巨力冲击之下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向后倒去,而与此同时宋葬已经补上了第三刀,不偏不倚插进太阳穴的位置。
羊绒地毯被汩汩流出的鲜血浸染,宋葬低头检查自己毛绒绒的白色拖鞋,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
“好脏……你死了吗?好像还没有。”宋葬轻声自语着,反手握住湿漉漉的刀柄,再一次不留余力地向下刺去。
地毯下的木制板材蓦然开裂,刀尖深深没入心脏处,衬衫布料随之晕染出大片血红。
“我是,我是来救你的……”
男人嗓音嘶哑,夹杂着浓浓的不解与哀伤,眸底满是痛彻心扉的苦涩疼意。
“我知道,但我才不要你呢,”宋葬耐心地软声回应他,轻轻弯着唇,不忘歪头控诉,“你真的好狡猾,为什么要伪装成他的样子来见我?害我差点就下不去手了。”
宋葬心里一清一楚,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殷臣。
如果殷臣发现他屋里的监控突然坏了,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先打电话……而是更有可能一刀将几道墙壁劈得稀巴烂,或者直接翻窗而过,以最快速度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且殷臣才不会用这种爱意交缠的肉麻深情眼神看他!
看着“殷臣”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凄惨模样,宋葬心里涌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感。他有些烦躁,越看这画面就越不舒服,甚至莫名开始生起气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反正他就是讨厌这个画面。
唔,趁着没人发现,再捅几刀好了。
宋葬将刀塞进了冒牌货轻颤的掌心中,握住男人略微冰冷的手指,轻轻合拢。
随后,他亲自操控着“殷臣”无力的手,高高扬起,重重落下。
鲜血飞溅,沉闷的“噗哧”声一时间连绵不绝,时而伴随着骨骼被利刃划过的尖锐响动。宋葬瓷白漂亮的脸染了几抹刺目血色,顺着眼尾缓缓滑落,配
上他无辜甜美的笑,竟莫名透出一丝妖异。
当然,没有人会看到此时发生的一切。
宋葬并不嗜杀,骤然失控的理智也在发泄过后迅速回归。他将“殷臣”彻底冰冷的手松开,维持在“自杀”的状态不再挪动。
他站在原地观察片刻,确认这个姿势看起来还算逼真,随即便毫不犹豫跑进了卫生间里,将门反锁。
浴室中的镜子比摄像头清晰许多,映照出他气色还算不错的白皙面容。宋葬轻轻呼出一口气,定睛欣赏着自己过于平静的精神状态,心里在想,这可不行。
需要加一点料……宋葬思索片刻,睫毛悄然颤了颤,眼眶瞬间湿润泛红,晶莹泪珠应声落下。
就在这时,那张与他如出一辙的人脸,竟然也阴魂不散地再次缓缓浮现。它飘荡于镜面之上,直勾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