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地松了口气,背后透出一片虚寒。
宋葬满意评价道:“看来,我们的红脸白脸配合得不错。”
然而殷臣却没有接这话,目光先是逗留在宋葬手中的小印章上,徘徊片刻,又慢慢上移,锁定了宋葬那双圆润无辜的眼睛。
他似笑非笑:“老师,这也是诡物?”
宋葬默默视线移开,语气无辜道:“所长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我总要有些可以傍身的秘密,你别问了。”
殷臣居然也没再追究下去,轻“嗯”了一声,话里行间像是在提醒些什么:“小心点,老师,不要藏得太过,最后把自己坑死了。”
“嗯,我不会轻易死掉的。”宋葬笑了笑,回答得半真半假。
因为他的生命数值至今依然是个问号,与抗性一样难以捉摸。
也许明天就会当场暴毙,也许几l十年后也在活蹦乱跳,宋葬没有探知真相的能力,干脆也不去深想。
可殷臣突然眯了眯眼睛,薄唇缓慢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那你要怎样才能信?”
“加我好友。”
“什么?”宋葬愣了下。
“游戏好友,”殷臣重复了一遍,随即拿出他方才把玩了许久的锋利小刀,拍在桌案上,“以后,你只能接受我的组队邀请。”
天啊,好神经,但是好强势。不知道为什么,宋葬有种很想配合他发癫的冲动。
他不由得惊惶垂下眸子,避开那把刀折射出的冰冷光芒,鸦羽般乌黑浓密的睫毛轻颤着,弱气地软声提问:“为什么只能接受你的……”
“因为我才能保护你,宁焰不行,”顿了顿,殷臣冷冷补充,“谢春野也不行。”
宋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觉得殷臣这话其实也有道理。
但是,他是从哪里知道谢春野这个名字的?宁焰,游戏论坛,还是其他了解过未来研究院的玩家?
宋葬直觉这其中有古怪,因为他提到谢春野时,语气好像瞬间凉了几l个度……
“你也认识谢哥吗?”宋葬悄悄抬眼看他,试探着发问。
可殷臣不仅没有回答宋葬的问题,甚至嘲弄勾起自己漂亮的唇,反过来慢悠悠质问他:“谢哥?你还有几l个好哥哥?”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宋葬颤了颤,顺势神色可怜地小声抗议:“我很弱小,我想活着,不可以吗?”
他的话让殷臣莫名沉默了半晌。
“……可以。”
殷臣定定看着他,眸底翻涌的情绪有些复杂,再次冷声强调:“想活着,就和我组队。”
“只有我能保护你。”!
而殷臣也不同意,认真回答:“老师,自毁装置没有用。”
“是吗?”
“把核弹扔进大海里,难道真的能杀死一片深海?除非将这颗星球一起毁灭,否则自毁装置是不现实的选择。”
说到这里,殷臣忽然弯起了唇,压低嗓音,像是诱哄般轻声道:“老师,如果您想试试炸毁这个世界,我也不会反对的。我可以帮您。”
宋葬:……
这人又在发什么癫,救命。
他甚至提不起在殷臣面前表演“害怕”的兴致了,沉默着幽幽瞪了殷臣一眼,继续琢磨自己之前的思路。
只要深海不打算停止攻击,人力阻止是没有用的,鱼鳞雨随时有可能再次降临。
时间刻不容缓,点火只能维系短暂的稳定,总不能强迫鲤国民众永远都不出门。现在最有可能成功的破解之法,就是找到更多的火,更多的热源,更强大的力量。
既然如此,宋葬也只能试一试心头最极端的办法了。
他让殷臣把一直被严格关押的王澍带了过来。
这几l天王澍的日子过得可不算好,不仅没有自由,连伙食也差得不一般,只能算是刚满足营养需求的“糊弄餐”。
殷臣对待王澍还挺坏心眼的,每次工作人员们吃香喝辣,还会特意直播给他看。
王澍没有瘦多少,但脸色肉眼可见差了许多,提不起什么精神。
被带进套间之前,他只是垂着头任人摆布,结果一见到宋葬又开始精神了,稍稍突起的眼睛里泛着红血丝,颇为狰狞地紧盯着宋葬。
真奇怪,
宋葬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痛恨自己。
……明明暴打地母娘娘的另有其“人”。
可惜这次副本,那粘人的坏东西一直都没有出现,宋葬反而遇到了另一位阴晴不定的“臣哥”。
也许是由于他们的名字重合了一个字,宋葬每次呼唤殷臣的时候,总会时不时地回想起它。
这个小小的巧合,宋葬独自藏在心里,并不打算对任何人提起。
其实也正因为有巧合的存在,他对殷臣那些迷惑行为的容忍度,悄然提升了好几l倍。
当然,这个小秘密他同意决定守口如瓶。
面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