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税自然不算难收,但若遇到个灾年什么的,还得靠一些大户,陶裕在任一年,也渐渐摸清了些东西,对李砚禧和扶萤的感情不再是旧识那样简单了带来让陶县令点评一二。
“前两日粮食收完了,这几日刚好无事,我便送来缴税,扶萤刚好做了副画,我也顺道有探讨的机会,如今能欣赏其画作,也算是幸事。
"点评谈不上。"陶裕接过画卷,缓缓展开,"从前便觉得李夫人文采斐然,只是一直未“是,她一直喜欢舞文弄墨的,可惜跟了我,也没机会叫她展示一二,从前所学,大多淹没了。
是比去年高出一截,这画画得好,诗也作得好,我就这让人将它挂到衙门大堂去。"这画得很好啊。的确自朝廷兴修水利以来,水灾旱灾明显缓解了不少,今年的产量更人能欣赏她的画作,必定十分开怀。
李砚禧看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头,缓步跟上:“她平日就喜欢写写画画,若她知晓有"这不难。"陶裕将画交给底下的人,吩咐清楚后,接着道,"县城里有诗社,她以后若作了诗画了画,你只管拿来,我替你们拿去诗社,自有人能欣赏。有时若得了赏识,还能有些报酬拿呢。
“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李砚禧略顿片刻,又道,“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大人。”陶裕笑着坐下,伸手相邀:“坐,李公子有话直说就行。”"方才说了,扶萤读过些书,她不想荒废了,我也不想让她荒废了。如今孩子也大了她刚好没什么事做,我想能不能我家出钱盖个私塾,让她做夫子,免费让周围的孩子过来读书。"
“这好啊,如今朝廷也鼓励女学,李夫人才学过人,做个女夫子还真是绰绰有余。”的,若真能挑出几个有天赋有毅力的,以后送去县里读书,也当是为朝廷做了贡献。"女学自然要办,但蒙学也得开。我想让扶萤给五到八岁的孩童启蒙,应当是没有问题“这.....”陶裕有些迟疑,“其实我也想在村里办私塾,可县里的村子那样多,资金人才都不够,恐生民怨,又不好厚此薄彼。如今你们又愿意出钱又愿意出人,这再好不过,我是不在意什么女夫子不女夫子的,只要学识足够,都是一样的,可村里的那些人就不一定这样想了。
李砚禧微微点头:"我清楚这些,也知晓她若想当夫子,得比普通夫子做的好得多才有机会。所以,我想,能不能先劳烦县令派人将她的诗集画作拿去给诗社等人品评一番,若能有些水花,便证明她能胜任,往后真想让她做夫子,也算有个筹码。”陶裕垂眸,似在思索。
令直言,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不过,这都是我作为一个丈夫的想法,也不知是否切合实际,若有为难之处,还请县若是不能行,再想想其它的法子。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实行起来有些难。这样吧,我先试试,若是能行自然是好,“好,那就有劳县令了。”李砚禧起身。
陶裕也起身:“这也不费什么功夫,难只难在不知李夫人的诗作能不能入了那些人的法眼。其实若是能成,此事真是一件益事,你们往后能在村里站稳脚跟,我呢,也能通过你们更好地传达一些政令下去。现在村里有威望的多是在此盘踞多年的宗族,与他们打交道还是有些麻烦的。
已。"
“县令多有照顾我和夫人,若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只管说就是,我们也定会尽力而去你们家的铺子说一声。
“好、好,那李公子先去吧,往后有什么诗作叫人拿来就是,我这边有了消息也会让人“好,多谢。”李砚禧又道了谢,转身离开。
外面粮食已清点完毕,衙役见他出来,又笑着招呼:“聊完了啊?"
“问了几句水车的事儿。"李砚禧随意糊弄过去,“辛苦你们继续忙着了,我们先走了。”“行、行,你们慢走。”
李砚禧点了点头,带着两个家丁走了。
这会儿已到午时,他看了眼天,往铺子去了,打算下午看过新铺子后,买些东西再回去。出来一趟,总得给扶萤和孩子带些什么回去。
他对县城已算了解,下午看了一圈,将定金先付了,便匆匆回去。早上艳阳高照,这会儿却乌云密布,闷热得厉害,一场暴雨似乎随时会来袭。车夫不敢逗留,猛甩马鞭,急急往前奔。
忽然,一阵雷鸣声中,一阵婴儿啼哭声传来。
"停!停!"李砚禧高声呵止。
车夫茫然勒了缰绳,马匹骤然止住,整个车厢狠狠一晃:“怎么了?”“你听见孩子哭了马?"李砚禧皱着眉头问。
没瞧见人啊,这都快下雨了,谁将孩子仍在这儿了?还是撞鬼了?“没啊。"车夫刚回答完,一阵婴儿啼哭声又传来,他赶忙改了口,"还真有孩子哭,也李砚禧没有回答,皱着眉头跳下车,循着哭声走去,瞧见了小河中漂浮着的木盆。他挽了挽袖子,往水中走了走,将木盆拉了过来,里面正躺着一个啼哭的婴儿。“谁把孩子扔这儿了?”车夫好奇张望。
去吧。”
“不知道。"李砚禧回一句,抱起湿漉漉的襁褓,将木盆推回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