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萤,昨日之事的确是我的错,不论你是因何来寻我,我不都不该不出门见你,可你为他做的太多了,连月事带这样私密的物件你都要他做,你有没有想过别人如何想?我如何想?”
“我管别人如何想?他是我奴才,自该为我做事,他不给我做,你给我做吗?”
“扶萤!“方兰漳捏了捏眉心,“你不要无理取闹。”李扶萤气笑了,后退两步,点了点头:“我无理取闹?你我还未成亲,你房里的女人就敢欺负到我头上了,待你我成亲,她不知要如何欺辱我!你们一个个不就是见我没了父母,便觉得我是个好欺负的?不必另寻时日,你现下便与我去祖母那里,我不嫁了!”
“你非要如此吗?“方兰漳要去牵她的手,“昨日之事是我不对,你心心里有气,要与我置气,我也能理解。席锦是不对,若你不喜欢她,我可以将她赶出府,你为何非要用一个下人来气我呢?”
她侧身避开,又道:“不是我不喜欢她,是她不喜欢我。我从未说过要赶她走的话,表兄别说的像自个儿牺牲了多大一样。我不赶她走,我长了脚,我自己会走,不必表兄操心,好好去哄哄她吧。”
“你还是在说气话,你要知晓,闹到祖母跟前便不是现下这样简单了。我知晓,你从未说过她一句不是,是她自作主张,我也并未牺牲什么。我只是希望这件事能解决,我将她赶走,你将那奴才赶走,我们重归于好,还像从前那般。”
“我想表兄弄错了一件事,我的确生气,可我从未用李砚禧来气表兄,无论表兄赶不赶那女人走,我都不会赶李砚禧走。”
方兰漳咬了咬牙,也后退数步:“你再好好想想,我等你冷静下来,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赶那奴才离开了,我们再见。”
“我现在很冷静,不用再想清楚,也不必再见了!“扶萤先一步转身离去,朝外面走了一段,又转身朝老夫人方向去。
写春见势不妙,赶紧劝:“"小姐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那席锦的确令人厌恶,可三少爷都说了会将她赶走,小姐何必如何?若闹到了老夫人跟前,可就真没有回头路了。”
扶萤一言不发,步伐越发快了,径直进了祖母的院子,正要往里去,瞧见了坐在厅中的大姨母方琼华。她微顿,上前行礼:“大姨母。”
“来给你祖母请安吗?不必多礼。”方琼华笑道。“嗯。“扶萤微微垂眸,“祖母在吗?”
方琼华起身,朝她走近几步:“你祖母这几日头疾犯了,正在房中休息呢,我也是刚过来。”
“阿。"她微愕,“我去瞧瞧祖母。”
“不必了,里头有丫鬟守着。她现在见不得风,这一进一出反而是不好,待过几日,她头疾缓和些了,你再来请安不迟。”
扶萤点了点头,思索片刻,道:“我还有事要跟大姨母说。”
“何事?“方琼华看她一眼,抬步往外去,“去我院子里说吧,这里得安静些,不能吵到老夫人休息。”“是。"扶萤缓步跟在后头。
写春又低声劝:“小姐,夫人和老夫人不一样,您若说了,她必定会劝您,一来二去再耽搁耽搁,反倒是在人跟前留下个不好的印象。您若实在想说,便等老夫人好些了再说吧。”
扶萤心里也明白,这府中真正爱护她的也只有祖母了,此事是祖母做主定下的,旁人自然干涉不了,但她还有旁的事要求大姨母。
“何事?"方琼华已回到自己院中的厅中坐下。扶萤上前一步,垂眸道:"昨日马场之中,我身旁的小厮上场陪兄长他们打球时,不慎伤了腿,如今正在外院休养。只是他伤势严重,恐怕会落了残疾,不知姨母可否能许府中的大夫为他医治?医治的药钱便从我的月例里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