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后,萧子衿将一片竹简递给了夜歌,翻开一瞧,正是写着侍卫阿夜劫狱一事的记录。
“司玉衡送来的。”萧子衿道,“与虎谋皮的人,也该留点让自己保命的东西,至于这东西能不能留住他的命,由你来决定。”
夜歌方才还语笑晏晏的神色在接过竹简的那刻立时有些发冷,他将竹简上的字细细过了一眼,目光停留在了末尾司玉衡的名字上。
萧子衿道:“阿夜,我记得你说过,当年救了你那两人,有让人带着你去牢狱里看过一遭,所以你才会冒险闯入牢狱,对吧?”
夜歌放下了手里的竹简,道:“是,带末将进牢狱的人就是司玉衡,而救了末将的那个孩子和他的兄长,照司氏长房五位公子的年纪来论,那位司公子应是四公子司玉阳。”
“至于那个孩子,应是七公子司摇光,他是司太常的养子,原名为西门烽,旧籍吴郡余杭。”
“另外,末将在桃花巷逃离守卫追捕过后,有听闻当夜下了杀令的人也并非什么叶翰伯王兴元,正是那司玉衡,他下的是死令,别说抓我回去审讯了,那些人出手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冲着我的脑袋来的。”
萧子衿沉思了一会儿,又道:“司氏在这桩案子里的参与程度与司玉衡说的截然相反,但这救人与杀人可是两码事,他们两兄弟唱了这么一出戏,反倒叫人难辨真假。”
越琼上前进言道:“主君,司玉衡当年痛下杀手,今日献诚也未曾道明主君真正想知道的事,可见此子虚伪,断不可留。”
萧子衿抬手一摆,道:“等到他真的没用处的时候,你把他当鱼杀了我也没意见,但此时不急这些,今日他来献诚,向我们叙述案情细节,说得很好听,但实际上呢?他漏掉了很多东西,或许是无意于此细究,也或许是把我们想太蠢了,他就没再此处深究。”
“先前让你们去找的人安置得如何了?”
夜歌回道:“主君放心,人安全得很,就是那地方的人最近好像听到风声,府中一直在以搜查家贼的名义严查府内,不过……有几次还未等我们出手,就已经有人做了那家贼,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好了一样。”
萧子衿问:“有去查过吗?”
“查了。”夜歌道,“巧的是,又是跟司府有关系。”
“也是奇了,他们兄弟一个假投诚,一个暗行事,是不是吵架了?”
萧子衿笑了一声:“有意思。”
“让人继续盯着,很快,我们的戏份也要开始了。”
“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要拿当年藏匿起来的证物,跟我装多久因利反目。”
一语罢,夜歌从袖袋中取出一破旧的布袋,将袋中的东西取出后呈给了主座的侯女。
那是一封写在丁香色的衣裳碎片上的血书,布料的一角,绣着一丛栩栩如生的迎春花。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