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马嘴的,那在把人转移前,让仵作对着假尸体验下来也不是难事。”
那官员说道:“你这是瞎说,人是死是活仵作又不是看不出来,你还不如说是那群人搞了一具从头到脚都跟金听澜一模一样的尸体放那给人检查,查完了尸体亲自带走一丢,又一个不在场证明有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越说越离谱,秦怀之轻咳了一声,道:“与其去纠结尸体的真实性,倒不如来想想,他们让金听澜假死之后再转移走,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那自然是遮掩另一桩案子咯。”萧子衿笑道,“廷尉大人,你说我们廷尉府有没有让画师把两案的嫌犯画下来啊?若是有画,那快拿出来让人对照一下,看看这世上是不是真有人明明非亲非故,素不相识,临了因一起案子遇见了才发现对方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不然本侯也想不到,到底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在匆忙之间就把人调换得这么天衣无缝,竟叫人家的亲母亲弟都看不出来。”
秦怀之挑了挑眉道:“平侯还真别说,廷尉府此前是有让画师来画下嫌犯长相的规矩,可老臣在看过画像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金听澜的长相也不是泯然于众人的类型,怎么凭空冒出一个跟他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人时,竟会无一人所察觉呢?”
“别人也就罢了,那金听闲可是金听澜的亲兄长,巧合归巧合,一个活人在面前让他看,他又怎么会毫无所觉呢?”
这句话可是真的,在秦怀之答应帮忙后,裴青和萧子衿溜进卷宗室另一边找画像记录,竟还真找来两个人的画像去看,两相对之一眼望去,情绪稳定如裴长公子也倒吸一口凉气。
当年画像的画师没把两人认错,放卷宗的人也没把画像乱放,说句敬业不夸张吧?
四个人说得有来有往的,任谁也该清楚,接下来这案子跟前边金家案的关系了。
秦怀之道:“接下来的案子,是‘天祥十五年冬月初六陈氏卖官鬻爵案’,据上任丰县县令林全所报,案子起因是县中一个贫苦学子,将所有家底兑换黄金共十两有余给县丞陈云敬,想在县衙里谋求一个小差事以补贴家用,不曾想陈云敬收了银钱却不办事,转而将那个差事给了乡里豪绅方氏的儿子。”
“而后陈云敬以买官之名又陆续向别的平民受贿,共得黄金二十两、白绢五匹、五铢钱一千贯,另有豪绅行贿白绢二十匹,自家备金四百两,合计黄金五百二十两加白绢二十五匹,赠予了大司农部丞中的盐市令,想给他的弟弟谋个都城里的职位。”
“这件事情自然是没成,那位学子始终得不到消息,就又去县衙找了陈云敬,却被衙役赶了回来,问过之后才知那官位早就归于他人,而除了他以外,还有许多家境贫寒的平民得知给钱就能得官职,先他之前给钱求职的也有,轮到他时别说一个小官位了,就是门房都当不上了。”
“当时上任县令林全不在府衙,也不知道此事,学子全部身家付之一炬,悲愤之下急火攻心,吐血死在了府衙门前。”
“后来消息传出,更多人知道自己的银钱落空,纷纷闹上县衙,更有甚者因此无法过冬,自尽于家门前。”
“丰县县令林全得知此事后大怒,但因为陈氏仍是丰县士族的缘故,陈云敬的审判不能轻易定夺,是以林全将人带往雒阳,交由廷尉府裁决。”
说到目前为止,这个案子一切正常,这个案子闹得不大,但在场官员多少有所听闻,此案后边沿着金银的线追踪下去,还抓到了不少为陈氏背书的官员,除了突然转变的案情结尾以及陈云敬的判决,此案都是很顺畅的。
问题是出现在哪呢?
“当时处理此案时,金听澜的案子刚刚结束,确切地说,金听澜刚死,丰县的人后脚就到了。”
秦怀之接着说道。
“丰县县令将案情记录、物证、人证等等一并交给了廷尉府,由上任廷尉裁决陈云敬的罪行,而替他辗转金钱的司农部丞也被查到,那些赃款也在其屋内搜出。”
“但就在将要判决之时,有官员从城外传回了案子的新证,证明案情有疑,陈云敬并非卖官鬻爵案的主谋,但也脱不开关系,后续案情进展记录模棱两可,也未说明所谓案情主谋是谁,导致此案至今不算了结,被人弃在廷尉府卷宗室里,因着金听澜一案的缘故,才再次现于人前。”
“而此案原来的主犯陈云敬从律法原判的死刑改判为十年监禁,那受贿金银绢布也尽数充公。”
“陈云敬被押送回陈氏不久,原来的丰县县令就下任换人了,诸位不妨猜猜,换上去的那人是谁?”
秦怀之故弄玄虚地留下这么一句结尾,抿了抿因为说太久而干涩的嘴。
朝堂内又掀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各种猜测在堂中乱飞,但坐于前堂的,挑起话题的诸位大人并不打算立刻解答,就连轻佻骄狂的平侯也是一派波澜不惊的神色。
这个问题其实不难,但诸位大人每天日理万机,如果不是昨夜闹出了这么大动静,他们可能都想不起来当年还有这么个案子,其中暗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