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裴家是姻亲,萧子衿又是有朝廷封赏的,正儿八经继承了爵位的女侯,怎能叫她真被叶家欺负。
再看男席那,裴青见侍从不说话,便抬头往宴厅那望了眼,发现那一帮大老爷一脸看戏的样子瞧着他们,叫他更为不爽。
但很快他又展开了笑容,扬声道:“叶将军,不出来说两句话吗?”
叶翰伯本来也是在看戏的,他想着反正都是自己被坑,那干嘛还要让人家舒服呢?
他原想着让那二人听了话之后进退两难一阵子了,再让妻子出去看看,最后才是自己出场去劝,无论怎么样,男席和女席的人都能让萧子衿得罪一番。
谁知最后竟是裴靖平那小崽子先开了口,而他自己的女儿竟比人家未婚夫都着急,一脚过去让事情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正暗自懊恼之时,那裴青小儿又喊了他一声,叫他不得不重新挂起奉承的笑意提前出场,路过司家的席位时,他微微侧眸,想与司玉衡对个眼色,却发现对方看着他的眼神里很是不屑,似是在看一个蠢蛋。
啧,最烦他这个样子了。
叶翰伯索性不管了,往女席那招了招手,示意妻子跟自己一起出去。
到了萧子衿诸人面前后,他端起了笑脸,道:“是老夫对家奴管教不当了,裴公子和萧侯千万别动怒,萧侯堂堂巾帼英雄,年少有为,在内可为闺中女子孝道之典范,在外可教我等男儿为之钦佩,又怎是一句男女分席就能否定的?”
“快快随内子一道入席上座,切莫为了这不会说话的奴婢扰了兴致。”
叶翰伯赔着笑,与妻子一起把萧子衿二人往里头迎,叶云锦那几个脾气比个子大的小女娘也簇拥着萧子衿被他们一起赶了进去。
可怜叶将军身为一个长辈,而今再如何落魄也是一朝老臣,现在竟然要因为一个新侯入席的位置,要向一众小辈卑躬屈膝赔着笑脸,叫人唏嘘,更有甚者已经对萧子衿和裴青有了不满。
萧子衿与裴青方一前一后入了各自的席,就发现众宾客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面露不愉,有人面露戏谑,更有没规矩的男客,竟从对面的席位跑来,在屏风后边探出头,想看看让曾经嚣张跋扈的叶将军低头赔笑的女侯长什么样,叫一众女娘连忙抬袖捂脸,暗骂此人是个没规矩的流氓。
恰好此人的座位离萧子檩和裴吟近,两个人一左一右把那个没规矩的东西给按下扔了回去。
有位夫人讥讽地说道:“萧二夫人,都说你们平侯府别的不多,少年英才与闺秀典范最多,而今看来也不怎么样啊。”
邓夫人眉头一皱,道:“有屁就放,我们武将家的最烦阴阳怪气了,不好好讲话就闭上嘴喝你的酒。”
那位夫人被她这么一怼,刻薄而苍白的面庞立时浮起一层薄红,转而又高声道:“你们家主君再会打仗又如何?她到底就是个女人!一个女人做家里的主君已经是乱了纲常,现在为了一个位置没排好的问题,给主人家甩脸色!”
她讥讽地哼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女有多嫌弃自己是女子呢,竟然还觉得做女席有失身份。”
萧子?面色一凛,正要起身驳斥时,邓夫人拦住了她,道:“这位夫人说话可不要太难听,把人家小姑娘好好的生辰搞的乌烟瘴气的可不是我们,我们家主君也从未说过自己坐女席有失身份!”
“况人家主人家自己都觉得理亏,偏有些人爱拿着鸡毛当令箭,在那瞎说话,我们家认得你吗?可有得罪你?”
那夫人又是一噎,回想一下自己确实跟他们家不熟,甚至带着她一起进来的郑家三夫人跟自己也没什么大交情,转头看去,她发现郑家三夫人和郑谡等人压根就没理她,就她一个人在这唱独角戏。
“这……没关系又怎么样。”那夫人嘴硬道,“你们萧氏也是大族,如此无礼的事,还说不得了?”
“嗤。”
久久未发一言的萧子衿笑出了声,引得众人纷纷望去。
只见她看向那位夫人,挑眉笑问道:“这位夫人,你谁啊?”
那夫人听她此言,心里莫名的有些生气,道:“你不认得我?我可是南海郭氏的主母!”
萧子衿闻言却是拧起眉头,似在回忆自己在哪听过这个名号,片刻后恍然大悟道:“哦!南海郭氏啊,郑氏三夫人的五表兄的四妹子的夫家的表舅家。”
那夫人见她报出了自己家跟郑家七拐八绕的关系有些尴尬,尴尬这关系八竿子打不着的同时她居然还有了些小骄傲。
看吧,不管我的家族怎么渺小,但我跟河内郑氏也是有关系的!
正当她挺起胸脯要再说话时,对面的女侯眯了眯眼睛,笑道:“也不是什么望族啊,口气倒是挺大。”
周围隐隐有些许窃笑声,那位夫人憋红了脸,忍住了拍桌子朝萧侯吼的冲动,只咬牙切齿地蹦出一句:“你——”
萧子衿从案前站起来了。
那位夫人慌忙止住了话头,周围立时一片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