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原本就不正常分泌的巴多按,瞬间浓烈到了峰值,黑绝感到到了一股可怕的习惯成自然,整个人的精神体都被带着一起倏尔升上了云端——
他百多年前吞噬过一个嗑阿|芙|蓉|药膏的人,吸饱时也就飘飘然到这种程度了。
这显然不正常!
过去漫长的驯化史中,人类靠鞭打,教会了马要拉车,靠牵鼻环牵引,教会了牛要按固定的方向耕地。
于是哪怕鞭子空响,马也会准备前进,风吹鼻环晃的厉害时,牛也会跟着转向。
这种刻意培养出的行为,已经成了印刻在肉|体上的记忆。
可怕的是,这种惯性记忆黑绝也有——
他无上的、悲悯的、同样也是可怜可叹的母亲。
在冰冷孤寂的高天之外,只能日夜遥望着这颗星球的月亮,每当冷白色的月光布满大地,黑绝总是痛彻心扉的,像是看到了母亲绵绵不绝的眼泪。
【肉|体是禁锢灵魂的监狱。】
这个世界没有柏拉图,所以没有人说过这句话。
但此时此刻,纯以黑绝的感官论,大名的身体就像个恐怖的禁锢机器——
不过稍一错神的功夫,不过在共鸣中短暂的想起了下母亲,他被代入的程度就摧枯拉朽般的无法挽回了,以至于眼里那团红色火焰的边沿,已经泛起一点点熔金般的亮光。
好明亮啊。
在一片虚假的温暖与满足中,黑绝终于看到了漩涡水户的正脸。
她这个长相是很熟悉的。
事实上,整个漩涡一族长相风格都很稳定,纯血是清一色的红头发,大眼睛,轮廓柔和又明亮,哪怕混血的不是红毛,那股生机勃勃的劲也很好认。
漩涡水户长的很好看,因为生长环境不同,从仪态到气质都和过去的女忍者相去甚远——
但只以五官论,并没有跳脱出这种类型。
因为年纪小,杏眼还偏圆,她甚至要更娇俏可爱一些,看着就是个小朋友。
但此时此刻,隔着一重被扭曲过的视角,那孩子就像被活化了的火焰一样——
她依旧很孩子气,却漫着奇异的热度。
她说:“跪到这里来。”
彼时,黑绝还在震惊视角差异竟能如此之大,全然忽视了心底自然而然的生出的欢欣和满足。
茫茫然走神回来,才发现:似乎是她的命令肯定了他的存在,以至于这具身体性|功|能|障碍,都短暂的恢复了一下。
黑绝:……
黑绝跪在案几前仰望“太阳”,有一瞬间想说抹杀掉大名的精神算了——
普通人没有查克拉,就算精神波动产生了变化了,也没那么容易被发现,只要他吞记忆的干净点,总是能把身份掩盖过去的!
这一秒,他姑且还能杀心皱起,可当那只柔软的手碰到他耳廓的瞬间,整个精神世界都空白了一刹那——
黑绝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回神时,就好像时间平白空走了一刻钟,他的思绪随着大名一起,主动断开了连接。
磕在冷硬石板上的膝盖;
连绵吹过的晚风;
因哮喘一夜而刺痛的胸肺;
在这短短的一刻钟内,黑绝也不不知道身体分泌了什么来欺骗自己,总之只剩无尽的安宁和温暖,就连耳畔延续了千年母亲怨念,都被短暂的隔绝掉了大半。
当太阳将手拿走时,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短暂的展开了收缩的精神,露出了真正的面容。
大名盯着她远的背影看了许久。
黑绝藏在这句身体里,和他看了一样久。
一刻钟的影响尚有残留,黑绝静静的听着脚步声远去,一瞬间甚至想要延长呆在这具身体里的时间。
等压下一时冲动回神,黑绝不怎么意外的发现:大名依旧没有站起来。
黑绝设想过这种情况——
涡之国这位大名,显然是被人为操控着病成了这副样子,只能依靠她的命令获得肯定,再依靠肯定,汲取自己存在的安全感。
面对热烈又冰凉的太阳时,屈服、跪拜、仰望,都能使他获得心灵的平静。
这会儿人才刚走,空气中依旧有红色残留的气息,多跪一会儿回味下也是正常的。
但现在的问题就在于,黑绝回神的时候,大名虽然没有站起来,可也不是跪着的——
——这位体弱的国主,约么是爬着绕过了挡路的案几,正坐在长榻前的地上,以一种及其平和的神态,将整个上半身,都摊在了榻边尚留余温的绒毯上。
大名慵懒的半睁着眼睛。
黑绝潜藏在精神深处,免不了同步的回忆了一些居高临下投来的视线,今天难得不轻不缓的碰触,和一贯极为吝啬的温度与声音。
黑绝:……
黑绝:玛德这身体绝对不能要了!
说是绝对不要了,但身体也不是说换就能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