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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1 / 2)

从一圈钥匙中挑出对应三把,川子挨个开锁。

等了会儿,门开了,川子随意地擦了把汗,“好了姐姐,走吧。”

师辞点了点头,接替川子撑开对他而言太重的木门,独自跨步出去。

等候的时间里,绪止已经将马车套来跟前。

一眼望见要接的人竟如此狼狈,绪止有些意外,随即反身从马车里取出一身遮风斗篷,递向师辞。

当中不发一言,却用行动表达着风度。

这就是归遇带出来的人。

师辞看着这长久不见的老熟人的所作所为,一时间有些失神。

归遇身边共有三个绪字辈亲随,绪言,绪行,绪止。

绪止是其中年纪最小也最沉稳的一个,半天闷不出一个字,师辞却偏对他印象最深。

无他,只因为他的性子同归遇最像。

他是三人中最有习武天赋的,却也是最不喜欢习武的那个。后来她进了国公府,不久绪止便被归遇派到她身边近身保护,从此几乎不再沾手外面那些打打杀杀的事。

可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终日只在府中活动,能遇上什么危险需要什么保护呢?

保护她,不过是归遇的一个借口罢了,一个不让绪止变成第二个自己的借口。

这样与心中所好背道而驰的生活,个中失意与煎熬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已然受尽了苦也无望摆脱,又何必再拉人下水。

师辞看得明白,也由衷为他感到心酸。

想到这里,师辞忙低垂下眼,抛开杂念,接过斗篷,快道了声“多谢”。

绪止看了眼她,不明所以,只当天太冷,冻的。

于是又往马车上引了引手,示意要她上车,他们马上出发。

师辞沉默地点了点头,侧首对门里的川子又道一声谢,跨步上了马车。

等她坐好,绪止放下车帘。

与川子挥一挥手告别,随即翻身一跃,驱车而去。

不多时,马车在靖国公府门前停下。

绪止先下,敲敲车壁,提醒师辞到了。

谨慎起见,绪止特意在城中绕了会儿,当中换过两次马车,这会儿所停之处也是更靠近另一户人家的侧门。

师辞下马车一见,右眼皮忽地跳突不止。

就这样怀揣着疑惑与不安入了靖国公府,到达院中,见到早便候在此处的傅伯。

师辞眉目微凝。

傅伯还是她熟悉的样子,笑起来双眼眯成一条缝,瞧着别样温煦亲和。

人却比她记忆中的年轻许多,鬓发与须髯尚且还未颁白,背也不佝,腿也不弯,整个人看着精神抖擞的。

见到她,傅伯先是问了声好,继而目光下移,一下找见她满是血痕与糟污的双手。

就见他眉心一拧,转头对绪止道:“去叫良尔来一趟。”

良尔是常住靖国公府的大夫。

绪止顺着傅伯先前的视线方向看了眼,这才发现她的伤,半大少年目中顿时流露出一丝懊恼,似乎是在责怪自己粗心。

师辞不由将双手往背后藏了藏,温言笑道:“小伤而已,您二位不必放在心上。”

傅伯听闻不置可否,只对她笑了笑。

见绪止还顿在原地不动,伸手推了他一把催促道:“快去。”

等绪止走远,傅伯重新转向师辞,做出引路姿势,“小国公给姑娘选了储玉苑作为日后居所,姑娘且先住着,若是住不习惯,到时择地再换吧。”

储玉苑正是她前世所住的地方,离归遇住的韶文堂不远不近,胜在花草多,风景美。

师辞赶忙摆手,“不用麻烦,储玉苑听名字就是极好的,不用换,我都可以的。”

傅伯回望,点点头笑容和蔼,“那一会儿姑娘先安置。府上管后院的主事徐妈妈为您挑了几个丫鬟,已经提前让她们备起了热水,姑娘若想沐浴,自便即可。”

师辞嗯声应下,“多谢。”

随后傅伯便一面带她往储玉苑去,一面向她简单地介绍着府中情况。

饶是他语气热络,眉眼柔和,看似与寻常无异,可说至中途不经意间瞥来的一眼里,到底是被师辞看破了那之中藏着的重重被竭力压在暗处的心事。

师辞心中莫名一紧。

想到今日不同寻常的种种,颇有风雨欲来的意味。

还有,归遇人呢。

为何直到现在,都还不见他的人?

师辞从来不是一个憋得住心事的人。

她停了步子,直言问傅伯道:“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傅伯闻声神色一僵,但很快又温和笑笑,“姑娘多虑了。”

说罢看看脚下的路,又补上一句:“小国公行事周密,算无遗策,能出什么事?”

说是这样说着,可那话间萦绕着的丝缕忧愁,倒是说不清他说这话是为说服师辞还是为说服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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