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自然是走不成,谢瞻霍然两步上前挡去了她的去路,男人湿烫的手掌攥住她手腕的那一刻,沈棠宁悚然一惊,只见一具精壮光裸,还散发着男人陌生气息的身体已赫然朝着她笼罩了过来。
她慌忙闭上眼睛。
“我让你去你就不去,嘉妤一开口你就盛情难却了?”谢瞻冷笑道。
听他这口气,似乎很是不满和生气。
见她身子不住向后躲他,又像是找到了什么恶趣味似的笑了起来,笑得也很是不怀好意,凑得她越来越近,嘴巴都快贴到她的脸颊上了。
“你别!"沈棠宁大惊,连忙抵住他的胸口道:“我今日当真不是有意的拒绝你,的确是…有些不舒服,却也不好拂了嘉妤的好意。”
她耳后染上了大片的红晕,因着慌张,语气也软软的,颇有几分撒娇求饶的意味。
男人么,自然都好享受女人在他们面前展现出的畏惧与柔弱可欺。
谢瞻心里受用了,也就松开了她。
“你来不来,与我有什么干系。”
沈棠宁后退两步,看他几眼,忽然说道:“今日在球场上,世子爷骁勇善战,当真是风采夺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谢瞻本因她那日对他的断然拒绝和无故缺席心中郁闷,闻言不免就有几分自鸣得意,暗暗站直了身子,面上却作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我何处便骁勇了?”沈棠宁说道:“我一介女子,自小也懂得谦让,家和万事兴的道理,您身为一府世子,更不必提了,始终谦让着几位兄弟不说,若非是您带队,只怕今日球场之上的头筹,还不知会被哪位郎君抢去,岂非有损咱们镇国公府的颜面,叫人看着背后议论咱们国公府”
谢瞻听着听着,脸上笑容却逐渐变得僵硬了起来。“我怎么觉得,你这些话不像是在夸我,倒像是在损我?”
他眯起一双狭长的凤眼,看着沈棠宁的眼光中也透露出危险来,尤其是这幅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沈棠宁自然是姿态恭敬地道:“那一定是您听错了,今日坐在场下,我便听闻许多姑娘倾心于您,今日一见,您的风姿果然名不虚传。世子爷乃人中龙凤,既然我没法伺候您,不若您选几个妹妹入府,我绝不会只置喙半句,更不敢鸠占鹊巢,届时我离开国公府,您再想抬哪位妹妹为继室,岂不是顺理成章?”
她这前半句话,倒是顺耳得很。
只是越说到后面,谢瞻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说完,脸上更是一丝笑容也没了。
“你倒是很会盘算讨好,在沈家的时候,莫非也是这么奉承得郭氏,叫她给你挑户好人家嫁了?”“啊一一”沈棠宁忍不住痛呼一声。
谢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恼怒道:“我谢瞻怎么做人做事,想要娶哪个女人,莫非还要你来教?!”沈棠宁瞪大双眼。
她承认自己是有讽刺他的意味,可是适才劝他纳妾那番话,却是真心实意的!
“你干什……”
沈棠宁以为伸手他是要来打自己,忙挣扎着去躲,谁知他一只手制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竞然掐住了她的后脖颈,将她往后面一拽,将她整个人制了在怀里。“有本事你再给我说一遍!”
沈棠宁的发髻全被他扯乱了,吓得她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嘶一一沈棠宁,你真是作死,还敢咬我!”谢瞻一巴掌扇过去。
“阿!”
屋里接连传来“啪啪"的清脆声,男人的冷笑声,以及女人惊恐的求饶尖叫声。
两人一开始只是争执了两句,韶音和锦书便在外听得心里七上八下,到后来听到谢瞻竟然还动起了手。二婢顿时大惊失色,立即想闯进屋去救主,谁知门却被人直接从里面反锁上了。
安成在一旁插嘴道:“你俩急什么,我家爷从来不打女人,何况小夫妻打架有什么稀奇的,这叫夫妻情趣懂不懂!”
“呸!你家主子都打我们姑娘巴掌了,你这狗东西还在说风凉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韶音愤怒地扑向了安成。
“啊一一"安成也尖叫了起来。
一时之间,屋内屋外都乱成了一锅粥。
屋里的动静持续了足有一刻多钟,才渐渐熄了。锦书用力推了一下,门一开,两人便赶紧跑进去。谢瞻早已不见踪影,只听见净房传来冲水声。二婢心道不妙,一瞬间脑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急忙飞奔进内室之中。
只见偌大的架子床上被褥凌乱,什么枕巾、腰封、绣鞋东一件西一只地丢到了地上,而自家姑娘正衣衫凌乱地卧在床上,将整颗脑袋都埋在了枕下。
“呜鸣,姑娘!他这是把你怎么了,是不是他打你了?“两个丫头扑到她身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岂上是……打!
这个坏胚,坏胚!
沈棠宁又羞又气,恨不得永远也不要把头抬起来才好。良久,枕下方传来她闷闷的声音。
“好了,我没事。”
花朝节过后,四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