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谢嘉好也看,可谢瞻就总说她看淫.书,那书中无非就是讲些男女情事,也不至于就被他说成是淫.书啊!
她的情绪被谢瞻一激,脸色反而红润了起来,看着有了几分气色,人也精神了许多。
只是两个人本来就都不是话多之人,谢瞻不说话,沈棠宁自然也不会主动去开口。
陈太医开的药里添了不少安神的成分,药效上的很快,沈棠宁很快又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她好像还听到谢瞻跟她说了一些话,迷迷糊糊地想今日的谢瞻也很古怪,他以前可不会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嘴上含糊地应了两声,也不知自己到底应了什么,脑袋已像小鸡啄米似的垂下去了。
谢瞻见她睡着,便想起身离开。
“这次去卖针指,赵老板给了你多少钱?”窗下隐约飘来两个丫鬟的窃窃私语声。
一个懊恼地说道:“就给了二两银子,明明去年这些都得三两的!”
听声音,好像是沈棠宁那个叫什么音的丫鬟。另一个安慰她道:“你都说那是去年的事了,今时不同往日,这一个银丝线团今年才要二两。”“咱们夫人一个月光吃药就要花七八两,这些针指做了可足足一个月呢,这样下去姑娘还不得累死!都怪世……锦书瞪了韶音一眼,韶音忙捂住嘴,该做小声嘀咕道:“以前姑娘那书抄的好好的,七八天就能抄完一本,一本能卖四五两银子,"“掰着指头数,“一个月能有十几两呢!现在一下子少了这么多,郭氏一个月就送点人家药铺子里剩下不要的燕窝给夫人送过去,那够谁吃的啊!”“姑娘不是还说过,准备以后让夫人从沈家搬出来,给夫人买套宅子养老的,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呢!”两个丫鬟说着,齐齐叹了口气。
谢瞻听明白了,这两个丫鬟口中的夫人并非王氏。是沈棠宁的母亲。
他皱着眉,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响,却只能约莫想起那位夫人的样貌。似乎是位知书达礼的妇人一一新婚那日,他见过她,至于姓甚名谁,谢瞻遍寻不得。
好,退一万步讲,就算沈棠宁本性并不算坏,就算那日她那堂妹沈氏是在背后全是诋毁,就算她抄写那些兵书卖不是因为贪慕珍宝首饰,而是为了贴补娘家,婚前她在京都远播的艳名,总不至于也是被人污蔑冤枉吧?只是令谢瞻诧异的是,一个堂堂的侯府嫡女,她的父亲为了保家卫国战死沙场,死后他的遗孀竟只能靠女儿的一双手艰难度日?
这着实匪夷所思,也难怪这女子从小到大只一门心思地钻营,想着勾引男人,嫁入豪门了。
虽是事出有因,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便是她这性情没被郭氏彻底养歪。
倘若她那日跟他时并非完璧之身,他是绝不会容许她嫁进谢家……
谢瞻坐到床边,看着在床上昏睡的沈棠宁。她将半张脸脸埋进了被子里,睡梦之中,眉心心却仍旧在微微蹙着,好像总是在不放心什么似的。她睫毛长长的垂下,睡颜柔美而安静,不知梦到什么,忽身子瑟缩,檀口微张,低低地嘤咛了一声。临走前,谢瞻将沈棠宁身上滑落下的被子提上去,掖了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