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去唔好东张西望,嘢唔好乱摸。”
半山大宅,在潮湿的南带季风气候里,也比山脚下凉爽不少。南境薄薄的衣服贴在身上,已经汗湿,她鹅蛋脸蛋,眉目平整,彼时还看不出什么俏丽模样,甚至显得有些愚笨。她跟在张寄云身边,垂着头。
带着他们的仆人还在说话,“听说你们是五太太的同乡,五太太给老爷说了好话,才让你们留下来的。”
张寄云进门之后,目光放肆地打量大厅,南境挨得她很近,张寄云手指在南境后背上死劲地拧,南境挨了疼,也不敢出声。
天气太热,南境的汗水顺着脖颈滴落下去,落进地面的地毯里。此时喧闹声起,南境眼前晃过影,仆人涌向门口,外面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下来,一片潮湿炎热里,闷着滚滚的雷。
张寄云大力的手指,捉住南境纤细的臂,仿佛螃蟹夹着某种孱弱的肉食,把它往某处死劲地拽。
南镜在门口,远远望见仆人涌到刚停的一辆车前,漆黑的小轿车,车头一个小人像。仆人把伞打开,恭敬候着,车门推开,一个白皙的少年人低头钻了出来。
南境觉得那个人有些奇怪,明明他看上去年纪不大,但是却很有气势,他微垂头,单手插兜走过来时,南境好奇地抬起眼皮打量他,发现他面色绷得很紧,好像有什么烦心的事情,接触到她的目光时,他微微一怔。微顿步,旁边就有老仆人迎上来,在他耳边说,“是五太太的同乡人,来寻个生计的。”
那年纪不大但很有气势的少年人看着南境,幽幽的目光,撞进南境脆脆的目光里,他忽地勾唇一笑,问她,“你叫咩名呀?”他的发音很轻柔,带着某种莫名的热带潮气。
“南境。”南境用脆脆的江南音回他,“林南境。”
他大概很少听见这种语音,愣了愣,目光描摹了南境一番,旁边的张寄云在这种自带身份的少年面前,反而不敢出声了,窃窃的。
“在外面也听我妈说了,这段时间多亏了五太太照顾老爷,不用回五太太了,让他们留下来吧,好好招待人,别抚了五太太面子。”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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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的光线一转,炎热、潮湿。南境感觉自己像溺水了一般,熟悉的檀香味。滚烫的皮肤,灼热的喘|息,南境疼得哭出声音,那喘息戛然而止。南境颤着身子,无措地盯着上方。
“南南?”他的声音,仍旧轻柔,夹着热带的潮气。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他跪立起来,手指插|入发里,床上的丝绸床被凌乱,他满脸的不解。
南境只能颤着身子,掉着泪。她觉得自己无比的委屈,又无比的丢脸,更觉得自己十分的低贱。他们两人贴得很紧,南境知道,再一步,她就达成了某人的心愿了。
被她“算计”的人,垂眸看她片刻,随后将她搂起来,抱在怀里,轻轻拍她后背,试图安抚道,“抱歉,南南,我们好像,都出了点问题…别哭,没事,我不动了。”
南镜很难受,她知道他更难受。老宅的窗户外面,吹过夜风。这是他二十八岁的庆功宴,他接手黎家两年,风生水起,将黎家产业打理得很好,今天是他刚做成了一个项目,而南境刚过了十八岁生日一周。
这在生意场上的谦谦君子、冷面阎王,在南境面前,却总是哄着她,就如此时,他面上有微微的懊恼,将那纤细却诱人的身体,搂在怀里,哪怕他博发灼热仿佛要爆炸,却仍然轻声诱哄着怀里的人,“别怕别怕…”手指有力度地轻捏她后背,企图让她放松,“我不动,好吗?别怕…”
“或者,南南,你想不想我X…”
…
梦里南境眼睛有些湿润,仿佛后来,她又梦到了什么,忽地一下,猛地睁开眼来。清冷的夜里,她吊起的一口气,终于在清醒后,吐了出去。静了片刻,南境从床上爬起来,又坐了一会儿,随后她赤脚下地,缓步走去厨房里的饮水机旁,伸手接了杯凉水。
凉水灌下肚去后,狂跳的心,终于渐渐归于平静。她走过时,大厅里的落地灯随着她的步子亮起,轻纱薄雾一般的纱裙滚出好看的弧度。此时纱裙披在人身上,主人有些纤瘦,但五官清美。南境进到浴室里,用凉水泼了一把脸,抬起头来时,就看见了镜子里一个满面愁容的女人。
女人是淡淡的薄眉,水亮的眼,小巧的鼻,以及一张润的唇。
南境咬了咬自己唇,恨自己还会梦见以前的事情,已经两年了。那个假期炎热,她却过得艰难,和家里的大少爷发生了那种事情,虽然对方给了她足够多的脸面,一应把事情压了下来,大宅里谁也不知道,但是南境知道,那也只是对方不想把事情闹大而已。
她后来,像是逃命一般,逃离了港岛,来到了内陆,因为眉目有特色,又被一个星探看上,便入了娱乐圈。因为无意中和经纪人聊天时透露了一点港岛的事情,经纪人便给她打出了“豪门千金”的头衔出去。林南境十八岁过生日时,那人给了她一块玉佩做生日礼物,那块玉佩被认为是港岛黎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