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多少是有点..
“没关系。”南境说,"你坐吧。
南境让他在床上坐下,然后轻轻靠过去,拉起了他的手掌。他坐在床边,她在他腿边,跪立的姿势。他很沉静,目光也很锐利。他当然明白,林南境对他没有任何旖旎暧昧的思想,但是她的这种单纯,或许才是令他生出了"躁”意的所在吧。他们现在的处境,这样的亲密暧昧,但是她却这么的单纯,柔软的手指,捏着他的手腕和手掌,低头查看,目光专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手掌上。之后,她便用棉签沾了碘伏,给他轻柔地、细致地,缓慢地擦。
“少爷,你的手擦了药,贴了创可贴,今晚上不能沾水了,你要怎样洗漱呢?
她在真心实意地为他犯难。
“哦,你觉得,要怎么办呢?’
她在想,说,“不要淋浴了,用热毛巾擦吧。今晚上将就一晚,明天起来,可能要好些,今晚上沾水,可能要发炎。"”毛巾我也拧不了。‘
“啊...”南境刚想说,帮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她正用手掌捧着他的手指,贴在自己脸颊上,整个人靠在柔软的床边上,正在和他说话。这样的状况..
他们确实是男女朋友。但、但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南境想要不着痕迹地退开。
“你不帮我吗?”他问。南境扬起头来,看见他望向她的眼,那眼里,没有温柔,而是一种,很冷酷的,仿佛狼一样的目光。他眼眸,本就狭窄,眼睫极长,平时温柔笑着时,显得眼睛含情而柔情似水。但是不笑时,那双眸,很深很深。
他本来也是很温润的长相,但是,只要不笑时,眼神锐起来,却让人有无限的压迫。
“你睡觉,我不帮。”南境垂下眸,稳住自己心神。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虽然她见过,他手段很狠的时候,但是对方对他,也没有手软过,所以,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他又不是随便乱治人的坏人,而且,从来没有伤害过她。所以,不用怕他。
不用怕的。
他收回手掌,起身时,南境往后面一跌,双手撑着地毯,微微张唇,喘息看他。
他眉骨立体,好看得令人移不开眼睛,南境很快将脸偏开,不再看他。
他站立了片刻,微微垂头看她,问,“南南,你是希望我走,还是不希望我走?‘
“你...走。”南境出声。
木质的地板,床边有一块地毯,但是其余的范围内却没有,南境听到他的脚步声缓缓走远,走到了门口,他的气息远离,南境委屈的想,他都没和她道一声晚安。他的行为是失礼的。大太太不是这样教的。他应该非常温柔地对她说一句,"那晚安,南南。’他不说,就走了。好讨厌。
“我觉得...”走到门口的身影,微停。
“嗯?
他没转过身,对南境说,“你现在过来,关上门,只要拉一拉我的手,我就完全听你所为。你要吗?南南?光线晦暗,光线晦暗,南境觉得,一定是这光线的问题,所以她才像着魔一样,从地毯上爬起来,鬼使神差一样,朝他走过去。“少爷。”她浅声地唤。明明没有喝酒,却仿佛有一点醉。他已经跨出了门外,哦,他要走了。南境想。南境伸出手,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外面院子里,都没有光的。屋子的光,把两人的身影打落在屋外木质的走廊上,那影,看上去,是如此的依恋。“要我进去,还是要我在外面?”他问。
“少爷...”南境轻声地唤,用一点力气,把他往里面带,“少爷...”她像勾人魂的女妖。
他进门,垂眸看她。“你要自己关门。
南境于是在他身后,轻轻将门关合了上去。那是木质的镂空门。很薄,都不隔音的。所以这二楼就两间房,悠悠担心南境睡眠浅,都不睡在隔壁,而去睡的楼下。此时,楼下的悠悠已经带上了耳塞,盖上了眼罩,进入了温暖的睡眠。
这边的房间里。
浴室。
他在洗浴。
南境很奇怪,在放置衣物的地方,早就被人放置好了他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置在那儿的。总之是浴衣,和第二天要穿的衣物外套,全有。
南境到现在,倒不害怕了,因为只要她不愿意,喊停,他一定会停的。南境相信他。南境现在害怕的是自己,怕自己沉溺,怕自己沉沦。
房间不大,浴室更小。南境听着哗哗的水声,她把投影仪打开了,放着一部电视剧。哦,悠悠竟然在看恐怖片,丧尸追着人类跑。南境很想关掉,但是那水声,并不比这丧尸片更让人安心啊。南境索性开着了。等他出来时,电视剧里,丧尸已经咬掉了一个人的脖子,南境吓得“啊--”地大叫起来。
房间里没有光,只有投影器的光线。落在南境懵掉的脸上,还有他几分无语的脸上。
南境把控制器扔开,然后把放置在床被一旁的热风机拿起,走过去,把热风机给他,然后仰头望着他说,“少爷,你要不要喝点东西?我去楼下给你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