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前查找出来的头目,看起来只是溧兰山头上一个匪寇,本着不打草惊蛇的目的,周枭打算让队里擅长乔装隐匿的路瞎子去接近,私下紧盯这个匪寇,查出联络他的魏人是谁。
“一有动静,记得报信。”
所有人看向路瞎子,路瞎子虽然叫路瞎子,但他却对遥州一带每一条山路水路熟悉得了如指掌。
路瞎子凝重点头,随后走出议事堂,无声无息乔装离开营寨。
周枭离开议事堂,回到住处,经过卫瑜然的房间时,忽然想起他今日买回的白玉北珠簪子。
簪匠已经将簪子做出来,簪身以白玉作为支柱,最顶处镶嵌一颗匀圆莹白北珠,辅以流苏点缀,整支簪子看起来淡雅却又透着三分不容忽视的贵气,如若戴在卫瑜然头上,应当是不错的。
但周枭想到傍晚她不领情改握他手腕的一幕,心里一沉,冷着脸将簪子收起,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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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卫瑜然醒来,脚上不痛了,问过军医才知道痊愈了。
谢过军医,与绿樱路过操练场,整齐划一的训练伴随呵斥声显得异常恢宏,气势磅礴。
因着这两天浣衣处浣衣妇生了病,辞职回家休养,营寨里又请了新的浣衣妇,洗着洗着,却不小心将周统制的一件圆领袍洗破,正着急发愁中。
浣衣妇看到卫瑜然经过,犹如见了菩萨那般,央求她帮帮忙:“二少奶奶,你帮帮我吧,这圆领袍听说贵得很,我,我赔不起啊。”
卫瑜然看了眼她手上的圆领袍,只有袖口那里是破了的,其他完好无损,“这里缝起来便可,周统制应该不会怪罪于你。”
“咋不可能,我听何嫂说周统制的衣服不能洗出问题,不然会被赶出营寨!”
“二少奶奶,你是周统制家里唯一的家眷,内宅后勤应当是你在管吧,你可怜可怜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丢了这份工啊…… ”
卫瑜然本想说可以去扯一身新的衣裳,但转念想到自己没有那么多的钱,她也没法买。
看到浣衣妇年近四十的模样,仍要出来工作,一时不忍,卫瑜然又看了看那件圆领袍,若是在锦州,她倒是可以让绿樱拿出去给裁缝缝补,可这里是营寨,出入不便,要去遥州城里还得跟周枭报备。
算了,她就当行好事了。
“你把衣袍给我吧。”
浣衣妇愣了一下,问道:“二少奶奶可是要亲手缝?”
卫瑜然点头,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幸好她以前跟着娘亲学过一段时间女红,绣工还不错,卫瑜然又看了看天色,这天还早,若是早点缝好,他应该看不出被浣衣妇洗坏过。
浣衣妇喜出望外,一边感谢,一边连忙将周统制的衣裳给她送去。
回到住处,卫瑜然让绿樱给自己掏出针线,她则是坐到椅子上,仔细检查除了袖口还有没有别处破损,以免还是逃不了问罪。
那岂不是白折腾了么?
一番检查下来,竟还真的让她找出另一处破损,在肩头的中缝上,虽然看着尚未破损,但已经有松缝迹象,卫瑜然翻过来,用针线重新缝补一遍,直到密实为止。
接着才开始处理袖口的破损,袖口的破损比肩头的松缝更大更长,有些许为难她。
一整个下午,卫瑜然都耗在这上面,缝补这一处的破损,眼睛都快熬坏。
绿樱趁着空闲去厨房给她炖了点枸杞叶汤,据说可以明目。
直到酉时,日头降下前一刻,卫瑜然才把这一身绫布圆领袍缝好,看不出痕迹。
卫瑜然让绿樱赶忙送回到浣衣妇那儿去,省得被人发现。
偏偏好巧不巧,次日周枭穿的便是这件圆领袍,早上操练完后换下身上的练功服,换上舒适休闲的圆领袍。
在书房书架上翻阅兵书时,抬手瞥到袖口有被人缝补过的痕迹,针线是新的,他皱了下眉。
周枭对平时穿着用度没有太多讲究,舒适便可,但他对欺上瞒下的态度无法容忍。尤其这里还是军中营寨,更加不可饶恕。
当即让人叫来这个新聘请的浣衣妇,厉声质问。
浣衣妇从聘请进来那天到现在,她就没见过那位人人闻风丧胆的周统制,如今被传唤到跟前,一声严厉的质问就将她吓得跪下来。
“民妇知错了!我不应该欺瞒统制将军,私下央求二少奶奶帮忙缝补,求将军放过民妇吧……”
周枭一听到妇女哭声就头疼,本想让人赶紧辞退,重新聘个守规矩的浣衣妇,然而当他听到她嘴里这件事还涉及卫瑜然时,脸色变了几变。
“你的意思,这件衣袍不是你缝的?”
浣衣妇赶紧坦白:“不是民妇,是二少奶奶缝的!”
周枭略一思索,大概猜到来龙去脉,抬起袖口看了看上面新缝补的针线。
“去把二少奶奶喊过来。”
彼时,卫瑜然正在竹轩居歇息,冷不丁被叫过去书房,还以为发生了别的事。
直到看到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