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与我说了,多谢大人!”喜菱便是那个卖身葬母的小丫头。
归遇一时没记起来她说的是谁,顿了会儿才想起来起些,无谓道:“举手之劳。”
师辞却摇摇头,又郑重地说:“对您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我对喜菱,都无异于再生之恩,是天大的恩情!您真是个顶顶好的好人!”
惊喜过后想起正事,“对了!大人且等等我。”说罢埋头到提着的篮子里翻找。
归遇看向她,视线低垂,片刻不错地看着她动作。觉得她与当初在汝阳王府时很不一样了。
整个人满身都是生机活力,几乎可以比肩蓬勃的阳光,连带着靠近她的他也一起,少了许多疲惫与烦躁。转瞬,她从角落翻出一只荷包,颠了颠,有些为难情地伸向他,“那日大人留给我的银子,我用了些攒了些,这个荷包里还差些,但差得不多。要不您先收了,过几日等我攒够了再将剩下的还您。”
银子他是留了,装银子的荷包却是没有的。这个荷包,应该是她自己绣的。
归遇看着那手艺精巧的荷包,没接,反问道:“怎么到了我这儿,只会道谢了?”
师辞正紧张地等着他开口,听闻这话,一怔,下意识望进他淡色的眼里。
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大概是听到了前头她与元韪的对话,抿抿唇,有些羞,“不一样,大人是恩人,那元公-…”
然而也不知怎的,听她说出元公子这三字,归遇心中生出些莫名的感觉,突然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停顿一瞬,他从她手中接过荷包与钱,对着荷包努努嘴,“割爱清账,舍得吗?”
被打断了话头的师辞没能跟上他跳跃的思绪,又是一怔。
等反应过来,看着已经到了他手里的荷包。想一想,以她的绣工,这个荷包的确能卖起一些价钱,添在一起,或许的确差不多平账,又或许,还是她稍微吃些亏。
才经历过前面那个好心办坏事的公子哥,眼前他这样的做法,倒叫她止不住的窃喜。
于是师辞抬眸望向归遇,粲然笑道:“舍得的。”这次会面到此为止。
隔日早间。
此间道彰帝给了归遇一桩差,因而应卯之后他即可以自由来去。
明天就将出发南下,本该回府做些准备,可他却像迷了心窍一般,等回过神,人已然到了那处宅子门前。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的时候,归遇不觉蹙了眉。可当他要走时,意外却在不远处看到了纪允平的手下竞大张旗鼓地挨家挨户搜起了人。
显然是得到了消息,贼心不死。
归遇眼眸一凝,再没多想,闪身进了宅子。彼时师辞与喜菱正在院里洗着衣裳,突然见他,两人都是一愣。
他径直走到她面前,沉声问:“汝阳王找来了,你…跟我走吗?”
师辞怔然答:“去哪儿?”
归遇一惯平静无波的眸子闪了下,声音忽也变得有些低哑。
他说:“靖国公府。”
画面又一转,她已然入了府,他却没能看到再多,原因之一是他安顿好她第二日便出发去了西南,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再见到她。
而另一个原因,却是颊上嘴边突然传来些怪异的感觉。先是滴下几滴温热的水状物,很苦,应该是药。继而苦药被瓷匙舀着,抵到了他的唇边,另外还有一道女声:“张嘴,啊一”
与她平日里说话的腔调十分不同,哄孩子似的。他下意识想张嘴,却晚了一步。
汤药毫无疑问往他脸颊流了下去。
随即听闻有人笑出了声,“我说姑娘喂不进吧?小国公就是这样的,人就是昏死过去也谨慎得很,要入口的东西,难呐。”
原来已经过去不少时候了,在归遇昏睡的这段时间里,良尔他们已经把药煎好送了过来,眼下师辞正试着给他喂药。
师辞忙拿帕子把流到他颊侧的药汁擦净,倒也不争辩,放下帕子对良尔道:“把药碗也给我吧,我再试试。”良尔有些狐疑地避了避,“你手能行不能?小国公手劲大,我刚看你手都被他握红了。”
师辞。…”
良尔方才端着冒着热气的汤药来,一推门进来就被他们交握的手惊得瞪大了眼睛,师辞赶忙想开口同他解释时归遇却突然用力地握紧了她,直疼得她把就在嘴边的解释变成了止不住的抽气嘶声。
想起这尴尬一幕,师辞还是忍不住有些懊恼。…无事,已经不疼了,"说罢追过去从良尔手中夺过药碗,故作镇定,“左右闲着,万一呢。”“啧,难。”
“便是醒着小国公也难得愿意喝药,不是拿去喂文竹就是喂水仙,可怜我那些稀罕的药·……”良尔靠在一边戏谑,其实并不觉得有几分可能,但不妨碍他随心畅想,随口胡心。
“这么些年我就没见过谁能在小国公睡着的时候给他喂进去药,姑娘要是能成功,徐妈妈傅伯他们非得把姑娘你当祖宗供起来不可。”
“那往后我可就轻松了,不必时时温着药,药材都能少耗不……那能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