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走去:“我去请大夫......”
话音还未落,手被陆峙扣着,人突然被陆峙拽了回去,她惊惶抬眼,未及反应,温热的唇突然落下,紧紧贴上了她的唇,辛娆猛地战栗,瞪大了眼睛,背脊僵硬一片。
霸道而强势,似乎还有些恼意地不容许她后退,但辛娆的脚终究发软,趔趄地后退了一步,猛地醒过神来,就要去推陆峙,可陆峙早已预判她的动作似的扣住了她的手腕,等她再挣扎时发现已经被陆峙按在了软榻之上。
这一刻,她浑身都在颤抖,唇瓣都是冰凉一片,陆峙突然停了下来,退开些看她时,就看到一张美丽的,惊惶害怕的脸,苍白着透着不自然的红晕。
没有半点动情之态,只有懵懂下的惊惧。
陆峙猛地坐了起来,坐到了软榻边揉着额角,面色难看。
辛娆倏地弹坐起来跑开好几步,戒备地贴着墙看着他,努力平复情绪,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相,相爷,你,你是喝酒了吗?”
半晌,才听到陆峙低沉的声音:“嗯,你去准备醒酒汤。”
辛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脚底生风地跑了,陆峙看着她消失在门口,因她动作过大,门板打着墙发出巨大的声响,好像他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陆峙垂首自嘲冷笑。
虽然这件事在辛娆心里留下不小的阴影,但她也很快明白过来,陆峙是不得已的,都说喝了酒的人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加之之后陆峙的态度依旧跟之前一样,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她也就慢慢淡忘了。
现在被王星若提起来,她心底就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似的,慢吞吞捡着银票,忽然想起一件被她遗忘的事。
听说她十月初十那日有位郎君上门来提亲,想要赎她,在及笄后娶她,陆峙发了好大的火,连话都没有听完,也不顾及人家郎君的脸面,就将人连礼物一起丢出府去了。
现在想想,大抵是因为那日是王大小姐的生辰,陆峙一早就心情不好,害她丢失了一段姻缘,那晚的事,现在想想,贴身相近时,陆峙并没有酒味,那兴许就是思人心切,把她看错了!
辛娆气呼呼地捡起最后一张银票,一用力就扯到了指关节,她痛得低呼出声,抬手一看,才发现被王星若踩住的地方红肿一片,她呜呜哭了两声:“真倒霉!”
她想,这王家姐妹真是她的克星。这下也没心情出门了,捧着银票垂头耷脑地返回栖迟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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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峙回府却不见辛娆等在房间,却是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相爷回来了,相爷喝茶。”
陆峙认得她,她是栖迟院的打扫丫鬟,经常和辛娆在一起说笑,辛娆很喜欢她,好像是叫明依,他不曾为难她,问道:“阿娆呢?”
明依放下茶先是行了礼,才回道:“回相爷,阿娆姐姐在房间,说是身子不太舒服,怕过了病气给相爷,就不过来伺候了,便让奴婢过来奉茶。”
陆峙眉心微拧,沉默片刻走出房间来,明依见他是往辛娆的屋子去,嘻嘻一笑退下去了。
辛娆正在屋里郁闷地擦药,听到叩门声,她走来开门,抬头一见是陆峙,慌忙将双手往身后一背,露出一张大大的笑脸来:“相爷。”
她笑脸摆的及时,却还是让陆峙捕捉到她眼底的一丝慌张,他不动声色走进屋里,眸光扫过,看到了窗下矮几上还未收好的药瓶,回头看了她一眼在矮榻坐下。
“钱还了吗?”陆峙淡淡开口。
辛娆摇头:“还没。”
“为何?”
辛娆低着头轻轻吸了一口气,抬头咧嘴一笑:“下午睡了会觉,不小心睡过头了。”
这么多年,陆峙早已能看出她的笑何时是真心的,何时是勉强的:“过来。”
辛娆乖乖朝他走近,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灯豆跃进她的眼底,明亮如星。
“把手伸出来。”陆峙沉声道。
辛娆心想莫不是因为今日没有完成他交代的差事,要惩罚她?她悻悻想着,伸出手去,手心朝上,并在一起送到他跟前,一副心如死灰等着挨打的模样。
陆峙气笑了,手刚抬起来,就见辛娆闭上眼瑟缩一下,她一向怕疼的,可他只是附上她的手心转过她的手,目色骤冷。
那指骨一圈红肿的已然看不见她分明纤细的骨节。
“怎么弄得?”陆峙的声音极沉,像是压制着怒意,眉心却是化不开的浓墨。
辛娆听他这样问,突然觉得有点委屈,眼前霎时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深吸两口气不让眼泪掉下来,抿紧了唇摇头,她能怎么说?说是王星若踩的吗?从前她只知道王星若是琅琊王氏的贵女,如今却知道了王星若还是他心上人的亲妹妹,告诉他又能怎样,她不过是一个丫鬟,怎么比得上他的心上人呢。
“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有个不长眼的人踩上去了。”她囊着鼻音,闷声说着。
陆峙沉甸甸地扫了她一眼,满眼不悦:“这个不长眼的人跟你有仇吗?”
辛娆蓦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