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做错了什么?
符彧不情不愿地起身去开门,还不忘叮嘱陈渔:“别出声,也别出去,估计是我妈来了。”其实符姽女士根本不可能这个点出现,她比符彧还要忙,因为她有大把小男模殷勤伺候着。
但陈渔不知道,他立刻严阵以待地坐直了,好像随时准备接受首相的召见似的。
结果开了门,另一棵被雨打湿的小白杨满脸忧郁地立在外头。
这是她的前男友兼初恋对象——姜柏。当初刚上高中,符彧就被他这棵倔强努力的清贫校草吸引,并成功摘入囊中。可惜,姜柏奶奶重症住院后,他就主动提出分手了。
不等符彧开口,姜柏就递出一张卡:“阿姨当初借了我五百万,我已经补上大半了,剩下的我会继续把奖学金和打工的工资填进去。本来应该还给阿姨的,但是她说让我找你。”
显然,符女士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有意给她们一个再续前缘的机会。
符彧客气地将卡揣兜里:“还钱的事不着急,奶奶还好吧?”
姜柏终于抿出一个笑容:“前段时间出院了,人也精神很多。”说完他就犹豫地扯了几下衣角,似乎浑身不适的样子。
外面的雨好像下得很大,姜柏全身都仿佛被水淹过。黑发的雨水不时沿着额头流淌,连他鸦羽般的眼睫都湿成一绺一绺的,他淡粉色的嘴唇冻得发白,显得楚楚可怜。
“我给你拿条毛——”
“我可以在你家洗个澡吗?”他突然问道。
啊?这个点,这句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他确实在勾引她没错吧?符彧边惊讶地看去,边暗自后悔,早知道说自己会去上城区读大学,他们就会接二连三投怀送抱,她之前就该多说几次。
亏大了!
符彧假装听不懂:“你回去的话还是会淋湿吧?”
猝不及防地,姜柏猛地往前走近一步,然后反手把门关上。他牵着符彧的手放在自己侧脸,任由她习惯性揉捏他的耳垂:“我好冷,符彧。”
“可以帮我洗个澡吗?”他顶着那张向来清冷倔强的脸对她恳求道。
爹的,老天为什么总是在她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遇上最想做的事?!
符彧强行把自己黏在对方透明衬衫上的眼神扯下来,深呼吸一口气,露出歉意且坦率的神色:“你误会了,姜柏,我不是那种人。我不能对不起陈渔。”
起码不能当着他的面对不起他。
符彧趁机又若不经意地捏了几下他的耳垂,然后把门口的伞塞给他:“早点回去吧。”
下一秒,姜柏的眼圈慢慢红了。他突然开始掉眼泪,还紧紧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死活不肯放:“真的不可以吗?担心陈渔的话,不让他知道就好了吧。”
这种话实在有违他的良心和道德底线,所以无论是他的表情,还是语气,都尤其痛苦与纠结。他哑着嗓子,哭泣的模样很惹人怜惜。
而一般来讲,符彧是不吃回头草的。
长得特别好看的,除外。
他冷得有些发抖,贴着符彧的那块皮肤却很烫:“你以前说,我哭起来最好看,所以总是忍不住想欺负我,想看我哭。现在呢?不喜欢我之后,眼泪也打动不了你了吗”
然而,他静了好一会都没能听到符彧的回答。
他开始感到绝望。
就在这时,符彧长叹了一口气。
姜柏怔怔地望去,恰好对上她纠结挣扎的眼神。他忍不住鼻子一酸,委屈像潮水漫过心间。
符彧低声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啊。”她把自己干净暖和的外套披在了他湿漉漉的身上。外套对他而言很短,勉强套在外面也有点滑稽可笑。但她的表情十分专注,好像眼前没有比他更重要的了。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符彧说这话时似乎很艰难,长长的睫毛下仿佛笼罩着乌云,郁郁寡欢的模样引得姜柏忍不住想要吻她动人的眼睛。但他不敢。他只敢屏住呼吸仰脸凝望着她,无望地等待最后的审判。
然而,符彧说:“虽然陈渔不是你,我对他也只是……”她卡住了,难堪地撇过脸,过了半晌才继续说:“不论如何,我很珍惜和他的感情。”
她忧郁地说:“至于我们,除了友情,不会、也不应该再有第二种可能。”
但姜柏显然从她含糊不清的话语中窥见了什么他想要的东西,他感觉自己的心又活过来了。他急切地上前握住她的肩膀:“你不喜欢他,对不对?你喜欢的是我,只是——”
“不——”符彧用力捂住他柔软的嘴唇,慌张又痛苦的神情,“不要再说了。这只会让我们三个人陷入煎熬。你要向前看,我也是。我们都不该沉湎于过去。”
“那如果我说,我愿意做见不得光的那个呢?”
符彧震惊地抬头:“姜柏,你在胡说什么?”
请大胆公开你的小三宣言!
本以为这句话说出来会很难,可真的看着她时,姜柏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就是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