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
沈夜雪颦眉低笑,只感这疯子虽脾性怪异,却太易被欺骗。
她仅是顺口一问,他竞是答得果断。
“玉锋门都听我的了,我若有心夺权,你已是个废人。”
“阿雪是找好了后路,让我猜……
可她瞧见的,是眸前清绝的随然浅笑。
他明知是将一切赌注丝毫不剩地递于她手,听她如是言道,这道张狂之影只从然而笑:“是将门之子贺寻安吧?”听闻这名姓,方才马车上的一幕顿时闯入思绪,她忽觉心虚,蓦地微诧:“你从何得知?”
“觊觎你的人,我都知晓。“离声沉声作笑,轻道着放肆之言,甚至还滋生出稍许得意来。
“可他们不知,你已是我的了
回想起昨夜的一夕缠绵,与其青丝紧绕,十指勾缠,陷入春风几度中,她不免心生羞赧,良久未作回应。可她偏是见不得此人狂妄自大,非说是她投怀送抱,她也可抵赖上一番……
“我此生对他人道尽了谎话,阿声又如何笃定,那一晚我所言是真……
抬指浅缠起其垂落在肩的墨发,趁他现下被缚着双手,沈夜雪娇声一笑,欲再捉弄着:“那时中了媚药,缠绵之语都是不作数的……”
她埋于男子颈窝,真若猫儿一般,轻蹭着清淡气息,朱唇掠过喉结,引得他酥痒难耐。
故作娇羞的言语还未道尽,她忽感樱唇覆了层温软,回神时已见他低头正索着吻,准确捕捉住了唇瓣。”……”
沈夜雪又羞又恼,唯觉自己被这股灼息染了透。仅挣扎了几瞬,念及他伤得惨不忍睹,她便忽而妥协了。
身前娇媚不断回应,脖颈被一双纤纤玉手缠了上,他胆从心生,似喜悦得要命,贪得无厌般不停地索求,无休无止,惹得怀中娇色轻吟出声。
这人当真是诛求无度,时隔诸般之久还不懂怜香惜玉她恍然一颤,娇身酥软,不稳地险些向下跌去,如此才令他放了开。
“都走投无路了还调戏……”
末了半刻,她喃喃垂目,虽瞧不见,但也能感到丹唇似有些红肿。
离声忽地微扬唇角,仍似回味无穷:“死前有美色作伴,含笑入地,死而无憾。”
“等我。”
默了许久,沈夜雪轻语二字,再度瞥望着被鲜血浸染的素衣雪袍,眸光里涌动着道不明的异绪。她欲转身而离,忽听一声轻叹飘至耳旁。
“真不想阿雪走啊……”
兴许是跟随他有了些日子,心底也生出了几缕疯狂,她竟从一疯子口中听出了落寞。
那落寞如同掉入深渊的石子,暗不见底,无声无息。“你给我听着,这世上有两样事物我要定了。"沈夜雪深吸一气,阖了阖双眸,而后睁开,回眸不容抗拒般凛声道。
“一个是玉锋门,一个是叶清殊。”
若她欲得这天下之势,野心诚然,加他一个也无关痛痒。
不就是个能与她互相宣泄心欲的男子,留他在侧又有何不可…….
无关乎所谓的情爱,此人和她有过春风一度,能缓和她的私欲贪念,便想留了。
况且,他还予了玉峰门之势,她于情于理该回报一些。“都是阿雪的…"眸中清色滞了响久,仍旧卑微地轻柔低语。
她顿然走上前,抬手勾下其颈,嫣然婉笑。下一瞬,她便极尽占有般吻了上。
离声不觉愕然,还是初次见她主动至此。
瞬时心跳如雷,他隐忍着心上狂喜,欲将此吻变得愈发强烈与深沉。
都道花月让人甘愿沉沦,她曾对这些雪月风花嗤之以鼻,不屑为顾,如今一朝陷入,却为尝尽了愉悦。不自觉千娇百柔,适才一度升起的气势,被他逐渐占得了无踪迹,倾垂发丝微遮着漾开的旖旎春色,她不甘示弱,本能回以柔吻。
唇间交缠的情念寸寸入骨,似被缓慢倾倒而出。她一时难以承受,玉身摇摇欲坠,攀着肩颈的双手再是不得勾紧,气息不受控地紊乱.……
已然分不清是谁乱了方寸。
直至呼吸一凝,她猛然轻咳,面前清冷才放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