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逢年能从这满海的叫声里,分出雌黄鱼和雄黄鱼的声音,雌黄鱼叫声低沉,犹如点了油灯时那种吡吡声,而雄黄鱼的声音是夏夜里的蛙鸣。
要是想捕到雌黄鱼,只能王逢年用竹筒探入水面,辨别着方位。
隔日,他终于确定,朝抛网的说:“下网。”那一网捕捞了这一趟最多的大黄鱼,差点爆网,每个船工的脸上都是喜悦的神情,鱼汛好赚得就多。到了夜里,乌船停泊在岸,王良去雇了三艘冰鲜船,要把这批大黄鱼送到海浦去。
王逢年同冰鲜船的船主说了几句。
那船主重复:“那边这一桶是送给渔港,什么四时鲜摊子的是吗?”
“我肯定早点趁着鲜的时候送到,端午啊,没问题,端午前保管送到。”
他嘀咕,这船老大还怪上心的,大老远地加钱送大黄鱼。
又一想,海浦端午要吃五黄,头一个就是大黄鱼,可少不了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