赃款,汝知或不知?言曰:不知。”
“注:言此前暂代县尉任城门守备,敬为言上官,上官有令不得擅离,言谨遵。”
“阿烈,传下一人。”
阿烈紧接着就开始传下一个县官进来。
丰县这些年都还在建设中,不是个适合裁员的时候,是以县衙里大多数官员都没有挪位置,审起来倒也方便。
但是真的就如之前审王言一样,没人看到学子或者别的百姓进县衙给谁行贿,偏偏那几日确实是有百姓进出县衙,干什么的都有,你要说没人发现端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连审五人之后,许临开始骂人了。
“丰县就这么大一块地,有点风声能传的十里八乡都知道,怎么可能一个接一个的百姓进县衙这种地方光明正大地买官,会没一个人知道?外面也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们都是木偶吗?全都排练过了?要扯一下才能会说出安排好的话?”
“你别着急……”裴青甩了甩手,出声想让他安静点。
“我如何才能不急!”
许临一时乱了情绪,连他的话都快不想听了,但碍着隔墙有耳,喊过一声后他便立刻压低了声音。
“这是多少百姓的保家财啊,这世道谁都活得不容易,好不容易攒点钱,就被人用卖官鬻爵的名义尽数被骗走。”
“一个县城在一夕之间,无数人家破人亡,我朝的官职编制竟也被有心之人拿来当可谋利的筹码,东窗事发了就拿人顶罪,事情倒是压下去了,可那些被欺骗的百姓的公道,到今日也没有平!”
“而今兵祸歇矣,重启旧案,你看看这些人啊,除了那个王言和梁硕,一个个都像个偶人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朝法制被这样利用,还像一个世道该有的样子吗!”
裴青看着他说完了,就叫阿烈上去给他倒了杯茶,叫他缓缓。
“许尉正为官十余载,仍有一颗赤子之心,叫人敬佩。”
裴青缓缓道。
“但如今这个世道不只有他们被人蒙骗迫害,我们借由旧案看到的也不过是这些年来的冰山一角。”
“对于现在的这些人而言,丰县已经在发展恢复了,这些遭祸时的陈年旧事,对他们来说就该随着落网的老县令和陈云敬一起消亡,你也别说他们对那些受骗的百姓没反应,或许他们白天看着不甚在意,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就会聚集在一起感谢他们的牺牲呢?”
许临皱眉道:“这是什么话?”
“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换一个问法了。”裴青指了指证人口供,“当年那些受害者遗属如今过得好不好,我们还不知道呢。”
“但这些事,应该是本地县官们该操心的事情。”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