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急着拉她回去换身衣服的薛妙妙并未发现,还指望开解她别与彩枝争执:
“许是张嬷嬷来了?嬷嬷最爱管束我,若是她来时没见到我,必会把彩枝叫过去问话的!”
薛妙妙说得信誓旦旦,殊不知她口中地彩枝此刻正在薛玉蓁院里。
沉香木然着脸,五指成钩扣在薛妙妙腕上,在薛妙妙嘶叫声中,断断续续道,“姑娘我会、帮、你……”
杀了那书生,把匣子拿回来。
薛妙妙闻言回头,却被风沙糊了一脸,根本看不清沉香此刻神情,她呸呸几声,理所应当道:“我晓得的。”
陪薛玉蓁入住薛家的教养嬷嬷正是小郡王特地向公主求的,通身威严气派。
彩枝缩着脖子听她问话,半点不敢马虎。
“那二人当真没有半点越矩之处?”
方嬷嬷不死心地又问一遍,见彩枝点头,她依旧满脸不信,“若不是正值情浓,她怎会把所有的私房都拿去送人?”
彩枝支支吾吾道:“嬷嬷,我家姑娘年纪还小……她许是将那书生当成花钱养来聊天解闷的乐子……”
方嬷嬷一哽,“怎会不懂?那些话本她没看吗?”
问完,见彩枝欲言又止,她心生不妙。
“也不是没看……”彩枝面露为难,“这些日子姑娘忙着同大姑娘斗气,砸屋里的陈设会被夫人禁足,她就把自己藏得话本子撕了七七八八……”
方嬷嬷呼吸一窒,搜罗那些话本子可花费不少银钱。
转念又想薛妙妙这边行不通,从那个穷秀才身上下手也是一样的。
她看向彩枝,知道这丫鬟也是听到消息有心巴结她们姑娘的,索性给她这个机会。“撕了也无妨,明日你告个假,往那秀才家里走一趟。”
彩枝还没反应过来。
方嬷嬷意有所指道,“虽说姑娘对他有意,可官家小姐到底不是寒门子弟能高攀起的。倘真有心,不如先成好事,事后老爷顾忌颜面也会成全他们。”
彩枝呆愣半晌,脸色煞白。“嬷嬷,这岂不是要害了姑娘!不!不行的……”
方嬷嬷冷笑,“什么害不害的,花钱养男人的小蹄子还有什么清白?”
见她还想拒绝,方嬷嬷再次加重了筹码,“你怕甚么?这事办成你就是大爷院子里的人了,就算事发又如何牵连得到你?”
“我娘是姑娘的奶嬷嬷,让她知道会打死我的。”彩枝犹有挣扎。
“到底是管事媳妇,夫人总不会把她撵出去。”方嬷嬷不耐摆手,“更何况……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小姐,老爷夫人都恨毒了她,你和你娘若不借此时脱身,难道愿意跟她陪嫁到那些下九流的腌臜地方?”
听说那叶秀才家里寡母是个牙嫂,若是嫁过去,岂不到了下九流的腌臜地方吗?
彩枝打了个寒颤。
半晌,哑声道:“可我不知道叶秀才住哪儿?”
方嬷嬷弹弹衣袖,仍是端庄模样。“明日出府之后,自会有旁人给你带路。”
彩枝低头应是,暗数下薛妙妙结识叶秀才时日,心底发寒。
大姑娘还未回府时,就已经对二姑娘下手了么?
叶皓想要远离剧情就必须先和原身的寡母商量好,最好能在他帮薛妙妙解决麻烦之后快速搬走。
按照原身的记忆,抄了小道才在宵禁前赶回在城北猫尾胡同的家里。
这是个一进的夯土小院,叶皓敲门后隐约传来一声呼喊。
紧闭的院门嘎吱一声开了条小缝,一个陌生的小孩正躲在门后面看他。
小孩身穿明显不合身的补丁小袄,头大身子小,显得那双黑黢黢的眼睛亮得惊人。
他打量着叶皓,小心翼翼出声询问:“您是吴娘子家的秀才老爷吗?”
小孩口中的吴娘子正是原身当牙婆的寡母。
原身记忆中并没有这小孩的相关信息信息,显而易见这是叶母从乡下收来的孩子。
如果想要离开,叶母收来的这些孩子也是个问题。
他垂眸看向紧抱门栓,在冷风里瑟瑟发抖的小孩,暗叹一声,“是我,别站风口说话先进去。”
小孩得了准话,慌忙拉开门侧身请他进来,抱着门栓不伦不类的给他行礼,“大爷回来啦!”
听这一喊,院子中央站成一排的小孩们齐刷刷扭头看来,眼神意味不明。
叶皓并没有注意到,低嗯一声,顺手摸了摸小孩脑袋。
反射性缩头闭眼准备挨打的小孩,没有等到意料中的打骂。
温热的手掌抚过他发顶,把怀里那根沉重的门栓抽走。
小孩睁眼,就看和这个小院格格不入的俊秀青年已经帮他合上门板,把呼呼往里灌的寒风拒之门外,转身冲他笑了笑,“先进去。”
旁人都说叶秀才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混账,小孩不知道什么金啊玉啊的,只知道那是顶好的东西。
可瞧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