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岑播抬起头,似是不明白。
元衡道:“做婚服的人今日便会换,本王说了帮你报仇,像这些人自是也不用你再忍让。”
他说完,目光又着落在她的首饰上,比起刚才神色添了些温和,“送给你的那些东西你戴便是,嫁妆孤还能再添。″
岑播轻轻点头,“嫁妆已经够多了,还要多谢殿下。”她目光略低了些,“那日的画殿下可有看过?”车内有些昏暗,元衡看不清她的神色,却能听出那声音小了许多。
他听别人说过,她会作画,那幅佛像确实绘的足够精美。
“那画孤看过,可是你画的?”
岑播无声一笑。
母亲喜画山水花鸟,她也是如此,她们都从未画过佛像。
如果他知道她的画,大概不会问出这个问题。她送过去的那幅画多半是为了试探,如今看来,他娶她并非是认得她的画。
排除了这个可能,剩下有多少是因为一时色起,想占为己有,又有多少是觉得她身份低微,想哄骗她,好拿捏子嗣之事,对她而言并不重要。
她沉默半刻,抬起手给他看,“殿下也知道,民女的手现在还画不了。”
元衡目光看向她手心的疤痕:“可是太医的药无用?”“不是药无用,这伤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没有那么快好。”
说这话的时候,岑播始终盯着他,见他丝毫没有纠正自己的意思,唇往里收了收,顿了片刻才道:“若没有医士相救,民女这只手怕是要废掉,也要多谢殿下相救。”元衡听了她的话,便是想到上一世,她的右手上有一条可怖的伤疤,长年累月不加医治,手掌变得有些畸形。他将手覆在她的掌心,十指相扣。
应是经常习武的缘故,那指上有一层茧,轻轻擦过指缝,说不上来的别扭。
岑播低头,眉微微压低,无人察觉。
“有孤在,会好的。“他道。
岑播手臂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淡淡答了一句,“但愿吧。”
那只手握的更紧了些,迟迟不肯松开。
穿过东掖门,又向内走了一阵,车才停了下来。她忽然拽住了准备下车的元衡,“殿…”
元衡回头,“怎么了?”
岑蟠抬眼看他,一双新月似的眉微蹙,蝉翼般的睫轻颤,竞显得楚楚可怜。
“殿下,我对宫里不熟悉…”
若非家宴,宫里向来是男女分席,若他去见皇帝的,那她只能去皇后那儿。
元衡并没有忘记上次的事。
那次他在去找过元斓后,便将齐良越叫到府上问过。皇后想要下药害她,而元斓定也是对她说过什么。她和皇后有仇,皇后如今没死,想必也发现了下毒之事。
这两人不会善罢甘休,她一个人无力对付,也斗不过。她敢做许多事,可他也能看出,她很怕死。他俯视着她,她身形纤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车内一角。
在这里她没有可信的人,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他轻轻坐回她的身旁,脸上并没有多少柔情,却又用那种让人膈应的语气同她说,“放心,有本王在,不会让你出事。”
岑蟠手微微紧扣,下一刻指尖与他的相碰,随后四指便被他握在了掌中。
他站起身,带着她往车外走。
岑蟠站起身,倒是一时好奇,他如何能保证她不出事。两人沿着青石砖路而行,一路快到永巷,见两人在那里等着。
岑播一眼便认出来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