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市买东西,谁知竟是停在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前。
墨群察觉到反常,问道:“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紫芯也停住脚步,一时脑子中想过很多可能,吓出一身冷汗。
车内的人掀开车帘,笑道:“没想到岑姑娘竟还带了人出来。”
岑璠没想到竟是杨知聿亲自过来,可想到他的话,语气中带了些试探,“杨将军是觉得不可以?”
“自然是可以。”杨知聿看了看两人,先是对紫芯笑了笑,而后目光落在墨群身上,“这马车上坐不了那么多人,阁下身手非凡,想必赶个车,不算难事。”
原来车上的车夫闻言让出点位置,墨群并未说什么,上马车接过车夫手里的缰绳。
杨知聿似是哼了一声,放下帘子。
岑璠和紫芯上了马车,马车驶动,直向城外而去,
紫芯做过最后悔的决定,便是今天来了兴致,说要陪岑璠出门,她还记得,那日来宣读圣旨的便是这位杨将军。
现在这位杨将军竟然要带着大姑娘逃婚。
那她还能活吗?
想到此处,紫芯儿脸色白了几分。
杨知聿斜睨一眼,“你这小婢女,从前倒是没怎么见过,”
岑璠不欲多说,“我身边的人,杨将军不认识也正常。”
紫芯愈发慌乱,杨知聿轻笑,“你慌什么,她这是在救你,她若逃了,你家老爷不会放过你。”
岑璠轻剜了他一眼,似是嫌他话多。
紫芯嘟囔,“她要是真的为了我们好,那就不该逃…”
杨知聿笑而不语,又瞥了眼车外,叹了口气,“不识好人心啊。”
这话却并不是朝着紫芯,而是朝着岑璠说的。
岑璠道:“将军什么意思,不妨直说。”
杨知聿靠在车壁上,抱怨道:“姑娘信得过这两个人,却信不过在下,心寒呐。”
岑璠抿唇,不接他的话。
杨知聿不再逗她,“其实不信我,才是对的。”
岑璠微皱眉,似是不懂他的意思。
杨知聿摇头,“你这个人做事总是一根筋,不信一个人呢,看什么便都存有怀疑,一旦信任一个人,却偏什么都信。”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信每一个人,是吗?”
杨知聿收起打趣的话,注视她的眼睛,“是,特别是身边的人,不该全信。”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相信紫芯?”
“不止是她,还有很多人。”
此话似是意有所指,岑璠想了许久,也未想明白。
杨知聿道:“在下自觉看人很准,只是提个醒而已,你那弟弟就不是个可信的人,他去赌坊,有告诉过你这个姐姐吗?”
这番话戳到岑璠心事,她睫翼微敛,“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杨知聿一耸肩,“你要觉得管用,那当我什么没说。”
马车内谁也没再搭理谁,陷入僵局。
行了将近一个时辰,紫芯中午没吃多少,这马车颠簸,胃里只觉得难受。
杨知聿找了个地方,停下来歇整。
岑璠没下马车,虽说已快进山,路上没多少人,她还是该小心些。
只是没过一会儿,便听见后方的车轮辘辘声。
杨知聿听到动静,掀开点帘子,从缝隙里侧头看了看。
他眼睛微眯,似是警惕,瞟了眼她,而后将帘子遮了个严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