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那位小娘子?”
秦公子看了一眼,鄙夷道:“这种庸脂俗粉也配我秦淮明大费周章?”
话音刚落,门口又出现一抹鹅黄色身影,端是盘正条顺,肤如凝脂,在市井中亦难掩明珠之辉。洪锡愣了片刻才惊叹,“秦公子好眼光!”秦淮明终于见着了人,立即拿出小镜子整理仪容,随即摇着潇洒的步子往目标前进。
薛满没察觉到已被人盯上,“俊生,少爷往哪个方向走了?”
俊生道:“按照惯例,公子应当会去集市转转,观察下当地百姓们的营生。姐姐稍等,我去买些吃的,顺便打听下集市怎么走。”
他刚走远,秦淮明便气喘吁吁地赶到,直接往她面前一站,“小、小、小娘子好!”
薛满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咦,这不是昨日在衙门口那位嚣张跋扈的秦公子吗?
她歪着头问:“你在叫我吗?”
“正是。”秦淮明腆着个笑脸,“小娘子,我是特意为你而来。”
薛满问:“我们认识吗?”
“昨日我们有一面之缘,便是在那衙一一"秦淮明顿住,觉得不大光彩又改了口,“在街上见过一面。”“然后?”
“然后……然后…"秦淮明伸伸脖颈,厚颜无耻地开口:“我瞧小娘子十分有眼缘,想请小娘子同我到鼎丰大酒楼共饮一杯,听风赏月,畅谈人生。”
呸!大色胚!
碍于对方人多势众,薛满悄悄在心底骂了几句,边用余光搜寻俊生。左边没有,右边也没有,老天爷啊,真是关键时候谁都指望不上。
那也不能输了气势!
她仰着下颚,眼神挑剔地打量对方,“你是什么人,先报上名来。”
秦淮明挺起胸膛,“在下秦淮明,家住永富大街,家父是同善堂的大东家秦长河。”
“哦?"薛满挑眉,“那你家很有钱咯?”秦淮明笑道:“在衡州这个地方,我秦家认第二,没人敢争第一。小娘子,可否赏脸跟我走一趟?”薛满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万一你是拐子呢?”
秦淮明原地转了个圈,“拐子有本公子的气度吗?你放宽心,我确实是同善堂的少东家。”
“口说无凭,你得先证明身份。”
“简单。"秦淮明指着身后的跟班,“他们都能证明。”薛满并不买账,“他们是你的人,当然帮着你说话。”对待美人,秦淮明自是耐心十足,“那依你的意见,我该如何证明?”
“也很简单。"薛满狡黠一笑,朝着大街喊道:“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们,你们有谁认识这位公子吗?他自称是同善堂的少东家秦淮明,要请我到鼎丰大酒楼吃酒呢。”
路人纷纷驻足,倒真有人认出这位秦公子,小声地议论起来。
“啧,秦公子真是死性不改,昨日才因为调戏良家妇女进了衙门,今日就又犯浑了。”
“谁说不是呢?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跟他走岂不是羊入虎囗?”
“秦大善人向来行善积德,偏生了个品行不端的儿子,真正是家门不幸。”
“谁在说本公子坏话?“秦淮明变脸如翻书,瞪着人群警告:“再不闭上狗嘴,本公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薛满拍拍胸口,佯装吓了一跳,“你这么凶还这么坏,我才不跟你走。”
她说完扭头便跑,专挑人多的地方钻,边跑边喊:“哪位路人行行好,去找那位秦大善人,叫他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
秦淮明哪能让她跑了!他领着众跟班蜂拥而上,却总被路人们有意无意地挡住去路。一时间长街上好不热闹,前头是狡猾似泥鳅的薛满,后头是骂骂咧咧的秦淮明等人,中间夹杂着无数正义之士。
薛满目标明确,铆足了劲往隔壁街的衙门跑,岂料刚拐进巷子便与人撞个满怀,还顾不上站稳,对方已扶住她的腰侧,熟悉的淡声响起,“阿满,你急匆匆地要赶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