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思绪埋藏,以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即将到来的忙碌。
洛阳的书店分主楼和附楼,主楼共两层,挨着街面,附楼也是两层,不过和主楼隔了一个院子。
附楼后面有一条小河流过,院子东侧有一排房间,院中种有一棵很大的枣树和一口井。
看过房间后,陆萸让书店伙计和掌柜住东侧那一排房间,附楼一楼做星火课堂的教室。
二楼有三个套间,陆萸打算给自己留一间,另外两个套间留给三叔和谢洐视察店铺时用来休息。
每次让三叔陆显选铺面,陆萸皆要求院子后面必须有河,主要考量的是如果起火,有水比较容易施救。
洛阳书店后面的河面很平缓,河两岸种满柳树,附楼西侧有一道很小的后门,可以直通河岸的柳树下。
在离书店不远的河面上还建有一座只够行人通行的小石桥,如今正是洛阳大市开市的时候,陆萸见桥上行人不断。
新书上架,熟悉新店员,陆萸忙活了一整天,至太阳将落,担心城门下匙,她忙坐车回内城。
陆萸原定的开店时间是三天后,届时沈玉要在书店一楼签售新的游记,这次也和以往一样准备了五百册。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她事无巨细的亲自参与,整理书架,培训员工,以及写书签。
这期间曹壬一直未出现在书店,每当忙碌一天回城的时候,陆萸就会想起他,或许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不该心存幻想的。
三天后,书店如期开业,沈玉却迟迟不见踪影,那些书迷们开始对书店有怨言。
陆萸也知道是店铺失信在先,所以尽量安抚住顾客,并承诺明日签售会时,签售新书一律八折并多赠送一根精美书签。
饶是如此,也有人在大堂出言谩骂,好在谢洐及时出现,并再三以陈郡谢氏的名声做保,大家才不情不愿的离去。
待顾客散去,谢洐愤然道:“沈三郎可说了为何迟到?确定明日一定能到?”
陆萸也是昨日才收到他会迟来的消息,今早就立马做了部署。
她叹道:“前阵他姐姐病重,所以耽搁了他的行程。”
这般理由倒也可以原谅,谢洐收起了想要继续数落沈玉的话,大不了明日继续豁出老脸给侄女找场子吧。
他跟着陆萸绕了一圈书店,连后院附楼给他留的房间也看过后,听闻瑶光公主有约,便急匆匆的走了。
第一天开店出如此变故,陆萸觉得疲累不堪,但她答应了那些顾客多送一根书签,所以还得加班加点连夜写书签。
眼看天色将黑,陆萸干脆拿两百根未写字的书签让陈蕊带回定北侯府,让陆弘和陆妘也帮忙一起写。
剩下几百根,她打算今夜留在书店写,万一明天沈玉还是迟到,她能及时出现在店里安抚顾客也是好的。
太阳终于全部西沉,大市也恢复了宁静,晚风吹过河畔的柳树时,偶尔传来一阵一阵的唰唰声。
陆萸正坐在外间的书案上奋笔疾书,青铜雁鱼烛台上点了三根粗大的蜡烛,将屋内照得亮堂。
三伏是识字的,她在陆萸一旁的苇席上坐好,不时接过陆萸写好的书签,细细查错,然后吹干,放入一旁的竹筒内。
戌时的更刚敲过,突然有伙计来报,后门外有僧人敲门。
陆萸一听,猜想是曹壬,忙让三伏去楼下将他带上来。
书店打烊后,为放松身心,陆萸将男装换下,穿了一套居家的浅绿色交领纱裙,北方既热又干燥,宽松的纱裙既透气又方便行动。
她的头上未梳发髻,也没有任何头饰,只用一根布条随意扎了一下,让长发就那么披在肩头。
曹壬原想着陆萸明日清晨才会来,所以他入夜敲响书店的门只为借宿,待看到三伏,他也是愣了一下。
知晓深夜造访少女的房间终归不妥,他双手合十行礼道:“贫僧先在楼下宿下,明日再见阿萸吧。”
三伏发现女公子自那天见过眼前的僧人后,向来果干的她时常发呆走神,想来女公子对他极为看中,不然不会才听闻有僧人敲门,就立马让自己下楼迎接。
她福身回礼后,笑道:“女公子如今正忙着,法师上楼刚好可以帮忙。”
闻言,曹壬没有继续犹豫,听闻今日开店时起了点风波,难怪她不回定北侯府宿在这里。
这般想着,他加快了上楼的脚步。
当脚步跨入屋内时,他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少女的浅绿色纱裙层层铺开在苇席之上,像一朵盛开的绿菊,亮堂堂的烛光下,满头青丝如瀑布一般闪着光泽铺满她的肩头。
他的脚步在看到少女看向他的双眸时,微微顿了一下。
少女笑着和他说:“君期来的真是时候。”
那样明媚的笑,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像一颗石子落入了曹壬如枯井一般平静无波的心湖。
见他停在门口,陆萸催促道:“愣什么,快些坐下帮忙,明日沈玉若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