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所见,很显然,解决眼前的麻烦,才最为重要。
兄长已经决定同苏衍合作,她不可以把他带着。
既然逃也逃不掉,那就只能...
“小沧...”她喘着气,伸手圈紧了他的脖子,“兄长他们要做的事...不能牵扯上你,至少现在还不行...”
“你...你听我的...我们...我们一起留在这里吧,我嫁给你,和你洞`房,我们做夫妻...只要我们一直留在这里,就不必理会什么身份地位,你是不是世家没关系,我也不要当什么公主,好不好?”
她慌张失措地看着他,试图让他相信,她嘴里的一切。
襄芙不曾说过谎话,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撒谎的样子多么拙劣。
可是偏偏,在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少年眼里,即便她的谎话多么烂,他也愿意去说服自己相信。
“好不好...”
他傻傻盯着她,点了点头。
少年抱着她从树上下来,抱回狼窟的中途,襄芙看见隐在暗处的萧辰景了。
他手里握着弓箭,在黑暗处朝襄芙作出逃的手势。
可襄芙默默地给他比了个“不”。
她知道,以沧浪君的灵敏度,不可能没发现他,他不动声色不过是因为她还乖乖待在他身边,但她若要取信于他,就不能不对他说真话。
“小沧...其实...刚刚兄长过来,让我跟他一起走了。”
少年停下脚步。
“但是...我又叫他走了,因为,我想了好久,我...”
她脸蛋绯红,低着头,似是难以出口,说得磕磕巴巴的:“我想我...好好像...喜欢上你了,我...”
她感觉他抱着她的手陡然变紧,还有些微颤抖。
“我之前就是...放不下自己的身份,觉得自己是公主,觉得你身份配不上我,但是现在...”
“本来我把药喂给你吃以后,可以一走了之的,不走是因为...我怕你的狼会阻挠我的军队走,我留下来可以稳住你,但是...除了这点以外,我也有自己的私心,虽然现在这么说,你可能不信。”
她说着说着低下头来,眼眸里泪光点点。
少年盯着她,比她还慌地摇摇头。
信的,他信的。
她仿佛从他真挚的眼神中,看到了这句话。
内心虽然愧疚,但她不得不继续瞒骗。
“其实...中了药那一次,虽说是因为药效的原因,但我清楚我面前的人是谁,哪怕只是中了药,我也希望可以短暂地放纵一次,和你...”
说这话的时候,她脸红得发烫,故意将头埋进他臂膀,作出无颜再面对他的样子。
“其实我以前不这样的...是我、是我被你带坏了,你总是对我做那样的事...吓唬我,还让我吃下我们南国的守护神...”
“我...我已经变了,变坏了,都怪你!”
她一拳头砸在他胸怀,在他迷失地握紧她拳头之际,更是伸手一拽他兽皮,就将他拉了下来,覆上他的唇。
襄芙从未做过如此大胆的事,可今夜却做了两回,上次是仗着药效的缘故,这次却是完全清醒的情况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如此转变,明明以前一直对他很畏惧,也放不下公主的矜持和骄傲,可当她见识过真正比禽兽还不如的人后,突然就觉得,其实他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回到旧时黑漆漆的狼窟里,只有他们二人,他们拥在一起,吻得难舍难缠。
最后,她推开他,起先难以推开,他就像一旦沾上了,就难以摆脱的水蛭,可她问了一句:“你想现在就要了我,还是等举行过婚礼后再要?”
他恍然间想起,萧辰景同他说过,人族女子,无一不例外都是要,三书六礼,花轿进门,拜完天地,房舍之下...这才有绝对的尊重。
于是,哪怕他已经疼痛难忍,又被心上人的主动弄得找不着北,依然强悍地忍了下来,跑到洞外吹冷风冷静。
襄芙跟着走出去了,可他立马执起树枝写:“莞莞,饶了我,进去,我...难受。”
她一怔,自知自己做得过火,愧疚道:“那...要不要我陪你去河边...洗洗?”
他眼神又有些犹豫了,眼瞳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深,有些难以`把`持地望着她。
最后还是艰难地摇摇头。
他继续写道:“我会,三书六礼,花轿,拜天地,房舍,和你一起。我们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