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皎愣了半晌,才道:“天底下需要救赎的人何其之多,我做不了菩萨,充商价:“九娘子过谦了,
家讨公道,桩桩件件皆为民生。
你惩治官兵欺人,清查郑县令贪腐,抓王家人替何廉洁。
“魏县的百姓没有眼瞎,他们能辨是非,心里头明白你的大义,也推崇你的这番马屁把陈皎逗笑了,指着他道:“商价,你的那点小把戏,对我不管用。”
商价也笑了起来,半真半假道:“我还盼着能沾女菩萨的恩泽呢。”陈皎眯起眼看他,似想窥透他心中所谋。
忽见马春进院子,行礼道:“小娘子,王家来人了。”陈皎回过神儿,朝商玠做了个手势,他起身行礼退下,宽衣博带,很是风雅。
陈皎盯着他看,不知在想什么。
稍后王震秋主仆被领进前厅,陈皎跪坐于桌案前,王震秋上前行礼,自报家门。
陈皎命人看座。
案,
实在不应该。
王震秋主动提起兄长王震荣的事,说道:“我家兄长鲁莽,冲撞了九娘子办良之事,激起了民愤,可不易收场。
陈皎不客气道:“你们王家在魏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干下这等丧尽天在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震秋忙道:“九娘子说得是,还请你宽宏大量,饶了我阿兄这一回,他实陈皎似笑非笑,“杀人偿命,只怕是没有机会谈以后了。”与何家斡旋,我阿兄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此话一出,王震秋面色一变,紧张道:“九娘子言重了,只要你愿意开金口说罢朝家奴招手,家奴上前送上一只精美的木盒。王震秋双手呈上,恭维道:“这是王家的一点敬意,还请九娘子笑纳。”了你盒子里那些的。
陈皎没有接,只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何家的女儿在王家眼里应是值不王震秋露出尴尬的表情,诚恳道:"我阿兄失悔不已,断不该听信观花婆的蛊惑,以至于酿成大错,还请九娘子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答应。
“且何家丧女,王家当该登门赔罪,只要九娘子愿意说服,王家什么条件都陈皎没有吭声。
究,
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来。
王震秋主动送上木盒,涎着脸道:“还请九娘子多费些口舌说服何家勿再追陈皎瞥了他一眼,伸出食指漫不经心挑起盒盖,里头是一颗拇指大的粉珠。这个时代的珍珠极其昂贵,更何况还是粉珠。
那珠子色泽莹透,呈天然的浑圆,被盛放在红绸里,夺人眼目。这份厚礼显然下了血本,陈皎没料到会是珍珠,顿时好奇起来,把它拿到手里端详。
珍藏了好些年,如今舍出,还请九娘子莫要嫌弃。王震秋道:“此物出自南海,由当地渔民采摘,因其品相完璧无瑕,在王家陈皎歪着脑袋道:“这般品相的珠子,我可不敢嫌弃,可是它烫手啊。物。”
王震秋:"不不不,俗话说宝剑脱与烈士,红粉赠与佳人,九娘子受得起此然都送上门来了,若是不收,似乎又显得不近人情。陈皎对珠宝的价值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乱世黄金才是硬通货。但王家既毕竟她来魏县还带着为便宜爹敛财的任务来的。陈皎的心情一时很复杂,魏县这么一个小县城,居然藏龙卧虎。王震秋见她有松动的迹象,又费了不少口舌,好说歹说,陈皎才受下了。秉公办理。
她并未应承放王震荣,只说愿意劝一劝何家,倘若何家不愿松口,就只有王震秋哪里敢得寸进尺,忙感恩戴德。
陈皎把锅甩到了何家头上,只要王家把脑筋动到何家身上,那就有戏看。送走王震秋后,她把藏起来的小册子翻出来,又记上了一笔。这小册子记录着她收受的贿赂,以后是可以保命的东西。“马春。”
外头的马春应了一声,陈皎吩咐道:“去把吴主记和徐昭叫来。”马春应是。
陈皎心情甚好,净手又剥了两个枇杷吃。
家来人了。
莫约茶盏功夫后,吴应中过来了,陈皎把枇杷推到他面前,说道:"方才王吴应中点头,“我听马春说了。”
陈皎:“上回去刨坟,辛苦大家了,我给你们放点辛苦费吃酒。”听到这话,吴应中眼睛贼亮,直言道:“王家是不是送钱银来保人了?”陈皎笑了起来,“你管这么多作甚?”
冤枉呢。
吴应中:“我怕九娘子敛财被州府查,到时候我跟徐都尉就是帮凶,那才叫陈皎无语了片刻,方道:“你一个书吏,哪来机会受贿?”吴应中想了想,点头道:“这倒也是。”
稍后徐昭过来,陈皎取出两根金条,让他兑换了分给下头的官兵们。徐昭不敢拿,因为烫手。
他疑神疑鬼地看向剥枇杷吃的吴应中,吴应中道:“莫要看我,我没碰过。徐昭:“....."
陈皎笑眯眯道:“官官相护,要发财大家一起发财。”徐昭沉默了阵儿,才道:“这财,不会丢官掉脑袋吗?”陈皎:“不会,除非是你自己抖出去。”
徐昭半信半疑拿起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