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户,就拿我们村来说,老的弱的去了大半。
陈皎就时疫,和当地的治安情形与他们唠了阵儿。因着是在州牧府边上的乡县,大体上还是不错的。从樊阳去往魏县只需四日路程便可到达,陈皎并不急于赶路,沿途会询问商旅或当地百姓周边情况
此次时疫死了不少人,一些人烟稀少的村庄幸免于难,人口多的则死了近半数,
大部分是年老者或稚子。
一路过去还算太平。
谁料进入魏县地界,他们遭到了山匪打劫。
那帮山匪是个眼瞎的,徐昭都已经把陈家旗插到马车上告知行人,他们是官家勿惹。
结果还是干了一场。
当时马春尿急寻地方小解,陈皎陪她一同前往。女郎家不比男人,自要体面隐蔽些。
胡宴嫌弃地站得老远,他体型壮硕,好似一头棕熊双手抱胸,一脸不耐。陈皎道:“莫要偷看!
胡宴翻了个白眼儿,别过脸去。
谁料不远处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嘶鸣声。
一众身强力壮的山匪从林中冲杀而来,把徐昭等人打得措手不及。混乱来得太突然,惊得马春提起裤子就开跑。
那帮人目标明确,是为掠夺陈皎而来,马儿横冲直撞,朝二人砍杀而去。徐昭等人仓促应战。
马春被突如其来的砍杀吓傻了,像无头苍蝇乱窜。胡宴坏脾气暴喝,陈皎连忙拖着她躲藏到附近的乱石堆里寻求庇护。山匪个个彪悍强壮,虎背熊腰的,气势好不吓人。徐昭手持白蜡杆红缨枪专攻马腹,手下随从训练有素,刚开始乱了阵脚,很快就重组防守。
两军交战,纵使那帮山匪凶狠,也未讨到好。
躲藏在石堆里的马春哪里见过这般血腥拼杀的场面,像鹌鹑一样紧靠陈皎瑟瑟发抖
胡宴脾气虽暴躁,却犹如一座泰山,是她们最后的防护。打杀声震耳欲聋,惊得山间鸟雀四散逃离。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徐昭带来的随从们杀红了眼。混战持续了两刻钟左右,喊杀声才渐渐消停。
二十多具尸体狼藉一片,剩下的山匪落荒而逃。徐昭等人不敢追击,因为带着女眷。
现场血腥浓重,惨不忍睹。
身首异处有之,死不瞑目有之,被马蹄踩踏爆腹有之,什么死法都有。怕再出意外,他们不敢再继续前行,顾不得身上的伤,一行人匆匆折返。马春吓得腿软,最后还是胡宴将她扛到马车上才作罢。折返回去的途中气氛沉闷,无人说话。
待人们寻到视野开阔有水的官道,才暂且停下,处理伤口。此行八人浴血奋战虽受了伤,好歹未伤及性命,已是万幸。陈皎不是娇女,无视男女大防,主动帮他们清理伤口上药。方才马春被吓得腿软,这会儿镇定许多,也上前帮忙处理。把徐昭身上的皮肉伤处理妥当后,陈皎有话要同他说。何看法?
二人走到一旁,陈皎压低声音道:“我们才进魏县就遭到下马威,徐都尉有徐昭面色凝重,提醒道:“此路不可再走第二回。陈皎叉腰不语,心情显得特别不痛快。
徐昭安抚她的情绪,耐心道.“依我之见,先到周边打听那帮匪徒的来历,决定是否绕道而行,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陈皎点头,“也罢。
于是一行人稍作休整,便继续往回折返。
马车行至一处村落时,人们再次歇脚。
徐昭差人从村里请来当地人询问,是一位老媪。那老媪见到这群身强力壮的汉子,有些胆怯。
徐昭提及路上遇到的山匪,老媪恐慌不已,同他们说道:“那群强盗已经被官府围剿过好几回,都不管用。陈皎忍不住问:“这是因何缘故?
老媪见她衣着体面,好奇打量道:“听说是衙门不管事。“咱们这儿刚好跟怀安郡交界,那群强盗就躲藏在两界之间。“两地的衙门相互推诿,
可苦了路过的商旅和百姓,若是倒霉,丟性命也是常有的。
听了她的解释,陈皎道:“看来魏县的管治不大太平。'老媪摆手,“这世道,哪有什么太平。
徐昭当即差村民去寻里正报官。
眼见天色不早了,是否要继续往魏县境内走,全凭陈皎做主。她到底不痛快,同徐昭发牢骚道:
“那帮山匪欺人太甚,我们都已经挂了陈家旗亮明身份,还敢来招惹,可见吃了熊心豹子胆。
徐昭也觉得猖狂,严肃道:“通常情况下,寻常山匪强盗是不会来招惹官府衙门的。
陈皎冷哼一声,她这还没进魏县呢,就来了这么一出,表演给谁看?徐昭道:“九娘子是进还是退,还是早做打算。陈皎柳眉一横。
徐昭见她不服气的样子,还以为她会硬刚,谁知她果断道:“回府去。徐昭不由得愣住。
陈皎重复道:“我要回家找爹。
徐昭:“..
他胸中憋了一口埋怨,果然是任性骄纵的大小姐,把他们这群人当猴耍。谁知陈皎话锋一转,“你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