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昨日去了朱家,郎君也知道她这阵子不痛快,让朱小娘子开导着些也好。”
陈恩愣了愣,皱眉道:“差人去把她找回来。”
郑氏应是。
陈恩提起过继事宜,说交州那边的迎亲使已经进城,让郑氏把嫁女一事安排稳妥,勿要出任何差错。
郑氏心不在焉称是。
当时陈恩并未发现她的异常,还以为陈贤乐在朱家。
结果下午又差人过来问,得知陈贤乐还未回府。
陈恩不禁有些恼,亲自命家奴走一趟朱家。
这一问不得了,家奴回来说朱家不曾见过陈贤乐。
陈恩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思索片刻,叫人去把刘婆子寻来问话。
刘婆子战战兢兢前来。
陈恩跪坐于桌案后,面色不善问:“五娘去了何处?”
刘婆子垂首不语。
陈恩忽地一掌拍到桌案上,把她吓得伏跪在地。
“来人,拖下去,上刑。”
听到要施刑,刘婆子吓得面如土色,连忙道:“家主饶命!家主饶命!”
陈恩指着她,一字一句问:“五娘,到底在何处?”
刘婆子快要哭了,嘴张了又闭,心里头有些畏惧。
陈恩不耐道:“拖下去!”
“小娘子、已经、已经跑了!”
刘婆子哭丧回答,一脸大祸临头的窒息。
旁边的高展露出诧异的表情。
纵使陈恩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还是震惊不已。
“何时跑的?与何人私逃?”
刘婆子不敢吭声。
陈恩厉声道:“来人,拖下去打死论处!”
刘婆子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连忙全盘托出,顿时把陈恩气得火冒三丈。
他再也坐不住了,当即去金玉院问罪。
郑氏得知他过来,知道瞒不住了,一脸恐慌害怕。
陈恩压制不住怒火,进门就发飙,怒目道:“郑月枝,你母女二人是不是要反天?!”
郑氏被他狰狞的表情唬住了,自知理亏,委屈地跪下,哭道:
“郎君饶了五娘这一回罢,她知道错了……”
陈恩恨声道:“与外男私逃,谁给她的豹子胆?!”
说罢指着郑氏,斥责道:“你教养出来的好东西,老子养了她十八年,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郑氏知道大祸临头,哭着爬过去乞求他的谅解,却被他一脚踹开,恨铁不成钢道:“自作孽不可活,枉我白疼她一回!”
郑氏吃痛掩面而泣。
陈恩的雷霆之怒无人能压下,他当即命高展去把州牧府一干人等寻来,务必在婚期之前抓回孽女,送至交州。
几乎在一夜间,整个章陵郡的人都出动了。
徐昭听到风声,私下里同崔珏见过一回。
崔珏似受了寒,这两日告了假,有些咳嗽。
他没甚精神地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吓人。
室内药味浓重,徐昭把窗户稍稍打开了些,散去浊气。
“近日城里不少人都染上风寒,似是时疫,文允身子弱,得多注意着些。”
崔珏淡淡道:“老毛病了,不碍事。”
徐昭走到床沿,坐到方凳上,憋了好半晌,才试探问:“王府的事,文允知道吗?”
崔珏不答反问:“知道什么?”
徐昭压低声音,“交州迎亲使已经等着接亲,陈五娘却跑了。”
崔珏眼珠子动了动,没有吭声。
徐昭:“你是不是在背地里做了手脚?”
崔珏沉默了许久,才道:“腊月初十她就会回来,交州使不会白走一趟。”
徐昭盯着他看许久,迟疑道:“文允同我交句实话,这般大费周章……”
崔珏打断道:“倘若陈九娘自毁名节去跟淮安王说与我有私情,我又当如何应对?”
徐昭:“……”
崔珏轻咳两声,要取矮几上的水润嗓子,徐昭伸手递给他。
“文允若被陈九娘拿捏住,往后行事恐怕多有不便。”
崔珏抿了一口温水,露出些许不屑,“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还嫩了些。”
他这人有个毛病,事不过三。
若陈九娘让他生出困扰,那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杀之。
只有死人是最听话的。
事情确实如崔珏所料,腊月初十那天陈贤乐被淮安王府的人在韩家村寻到了。
当时二人慌不择路,周北修与其走散不知所踪。
淮安王下了令,要把周北修带回来千刀万剐。
却不知,他被汪倪捷足先登,灭口沉了河。
当周北修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发现嘴被堵住,身体被捆绑到一块巨石上。
意识到不对劲,他呜呜挣扎。
汪倪猝不及防出现在眼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