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周到。”
“将军都喜欢直接称呼别人的夫人为‘夫人’吗?”苏衍仍是笑,“在我们南国,还得在尊称加上对方夫婿的姓,你该称呼覃夫人才是的。”
“是吗?”穆亦寒不以为然地笑,又夹过大片的鱼肉,直接把鱼都清空了,继续挑走鱼刺。
襄芙一心想试探他对南国的态度,没有留意得到两个男人菜桌上的波诡云谲。
“将军是不丹国的将军,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北国的呢?”她见饭吃得差不多,感情也聊得差不多,便抓住时机试探道。
穆亦寒瞥了眼二人仍旧交缠握在一起的手,痛苦地垂下眼皮,笑道:“北国对南国发兵的事吗?”
他扫了眼苏衍,又垂下眼睫,盖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道:“北国主动挑起战乱,攻城略地,强盗无疑。”
襄芙一听,面露喜色,正欲再说,面前却突然放了一盘挑好鱼刺,肉质晶莹剔透还细心浇上了酱汁的完完整整的鱼肉。
厨房里忙活了半天早就饿了,后来为了找机会试探将军,根本就没心思吃菜,现在蓦地看见一盘色香俱全还挑好了刺的鲜嫩鱼肉放在自己面前,她愣了一下,才觉饿了。
“刚才差点抢了夫人的鱼,这是给夫人赔罪的。”
他搬出的理由冠冕堂皇,让人无话可说。
可看在苏衍眼里,他就是一开始就处心积虑地要帮她挑鱼刺送鱼肉的。
苏衍把鱼肉拿到自己面前,“这种刀鲚鱼刺最多,我再帮夫人挑挑...”
“不用了,”襄芙将鱼肉拿回来。
“我刚从见将军已经挑得十分仔细了。”她笑。
不知为何,刚才看着这些垒放整齐的鱼肉,她想起在黑水森林,沧浪君学会用筷子后,每次烤了鱼,都会蹲在一旁,用筷子笨拙地帮她挑走鱼刺。
“将军挑鱼刺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她喃喃回忆道。
“不过,将军用筷子比他厉害多了,他每次挑一根刺都要几乎把一半的肉挑走,笨得很。”
她的笑容无端让穆亦寒心脏跳得飞快,张开口欲言又止,踌躇片刻,正欲说些什么时,苏衍猛地撂了筷箸站起来。
大船突然猛烈激颤,桅杆突然砸落,眼看着就要往襄芙那边砸去。
穆亦寒用力把桌子掀了,挡在二人面前,但桅杆还是砸裂了桌子,断掉的部分砸在他后背,一把将他压得跪倒在甲板上,破开了一个坑。
那桅杆是从很高的位置断了掉下来的,砸中他后背的一刻,他胸腔剧烈地震颤,耳鸣得听不见周遭混乱的声音,喉头一甜,一口腥血喷了出来。
幸好他身上穿着一件能阻挡撞击的软甲,总算没真正伤到要害。
等眼前的眩晕过去,耳朵里鸣音消失了一些,他慌忙擦掉嘴角的血,四处找着襄芙。
“莞莞!莞莞!!”
期间还有不少断裂的桅杆掉下,被他一一挡开,终于在栏杆边,看见了抱在一起快要掉下去的二人。
这时,船体又发生剧烈撞击,大船是撞上暗礁了,船体倾斜,甲板上许多东西都掉到了下层。
紧要关头,穆亦寒脱下自己的软甲,朝二人坠下的方向扔去,希望这软甲能替二人挡掉一部分撞击力。
这时候要是不立刻稳住船体,很快一整条船都会沉没,他忍着疼痛,爬上驾驶台,一个成丈高的浪潮朝他顶方扑来,直接把那样强悍的他打得直接折下了腰,再次喷出一口黑红的血。
他颤抖着,竭力稳住了身体,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船舵稳住,船体定了下来。
等他做完这一切,跳下甲板,才发现苏衍正抱着襄芙,浑身湿着,躺在底层的甲板上。
襄芙浑身都在抖颤,头发因被海水打湿紧贴着脸颊,双手扒着苏衍的胸膛,眼睛瞪得大大,像一只受惊的鹿。
“莞莞,别怕,有我在,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苏衍抱着她,二人拥得很紧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