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元恕的手,“你跟我一起。”
元恕连连摇头:“我不是还得帮你把火神印还给大皇天吗?”
司徒观道:“那我带你离开幽冥界,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胡不归撩起眼皮:“这里怎么不是她该待的地方了?”霎时间,四把眼刀子唰唰戳在元恕脑门上,她感觉压力巨大,左看看,右看看,再三斟酌道:“你先走,我还有事。”
“你……”司徒观狠狠一噎,“幽冥界是邪主开辟的道场!这里面的鬼都是邪主的走狗!!它们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元恕一言难尽,她刚就想问司徒观之前为什么骂便宜大哥是邪主的走狗,现在一听她这话,感觉怎么都像是迁怒。
元恕好说歹说可算把司徒观哄走了,目送她拔地而起,化作一道赤虹,坠向远方消失不见,元恕心心里又莫名泛起一股淡淡的伤感……
“真走了?"胡不归似乎有点遗憾,悠哉悠哉地倚在凉亭围栏的美人靠上,支起二郎腿,“我本来还想反正她都已经半步堕恶,回不去大皇天,正好自从罗刹魅死后,我的十大阴师就没齐过,她可以留下来补个缺。”听他的语气,这人、不、这鬼是完全没有觉得让一位大皇天主神,当他手下是一件非常屈辱的事。元恕坐到亭子中央的石桌旁,把黑曜石印玺放下,奇怪道“罗刹魅?她跟你一样是万年六凶煞,竟然还是你的手下?”
胡不归微微颔首:“我不也是长生大帝的手下?天地一日不老,吾主一日为尊,长生久视,欢喜常在。”元恕:…”
元恕听他的语气感觉他还挺以此为荣,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实在想象不出便宜大哥对谁言听计从的模样,可她近来所闻传言都说阎琊王唯长生帝马首是瞻,同时,这位一听有谁辱骂长生帝,表现得也确实有点……人家君臣的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元恕转移话题道:“我听说罗刹魅是被大皇天的神仙杀掉的,你就没有想帮她报仇?”
胡不归道“这是试探吗?”
元恕摆摆手:“没有没有,我就随便问问,你不回答也没事。”
胡不归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指间的碧绿珠串,道:“这么说吧,倘若罗刹魅再不死,我就要亲自动手了。”他语气轻描淡写,似乎杀一个同为万年大凶的罗刹魅,就跟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可罗刹魅不是他的手下吗?
元恕纳闷道:“为什么?”
“这你都猜不到?"胡不归抬手指着自己,“你看我。”元恕不明所以地掀起眼帘,便见少年斜倚美人靠,天光簌簌地照入凉亭,把他过于锋利冷俊的脸庞线条疏落得格外柔和,他单手撑着头,微微一笑,那双潋滟的眸子里浮着薄薄的微光,像桃花瓣尖摇摇欲坠的一滴露珠。晨露清透,映着灼灼的绯色。
滴答
露珠落入池中,平滑如镜的水面骤起波澜,涟漪荡漾,绵绵不绝。
这人靠脸也能称霸三界啊!!!
元恕心头猛地一跳,近乎仓皇地移开视线,重重点头“我明白了!”
合着罗刹魅居然胆大包天,觊觎顶头上司的美色!再结合大哥对大嫂的执念来看,胡不归会起杀心,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好歹结拜一场,她义正辞严地指责道“她太过分了!”“就是。"胡不归愉悦地眯起眼睛。
元恕痛心疾首道:“罗刹魅竞然觊觎大哥的美色,妄图以下犯上!过分!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这样???”这回轮到胡不归”
他压了压上扬的嘴角,又好气又想笑:“你这脑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她觊觎的不是我的美色,而是我的地位!不是谁都跟独孤轻鸿一样,某人虐我千百遍,我对某人生妄念。”
“哦?“元恕心心想罗刹魅是不是不行?这要换做是她,地位她要,人她也要!
胡不归拖长了语调:“原来你同我结拜,还真是看中了我的脸。”
“!!!"暗戳戳的小心思猝不及防间被点破,元恕眼睛瞪得滚圆,颅内嗡嗡作响,差点没转过弯儿来,硬着头皮解释,“一点点,一点点而已,就是觉得大哥你的眼睛挺好看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眼睛?“胡不归低喃,翎睫微微下垂,镀着一层金辉,投下撩动心弦的淡影,“我也很喜欢我的眼睛,这双眼睛能看见春天。”
元".…”
说得好像谁的眼睛看不见春天一样?
她拍了拍脸,转而“咦”了一声:“我记得大荒落里还有一个血荒侯,大哥你连罗刹魅都能收服,怎么没把血荒侯也给收了?”
“他啊……痴儿白日梦,是该抽空去喊醒他了。“胡不归散漫地笑了笑,似不愿多谈便话锋一转,“好奇心这么重,那你想知道杀掉罗刹魅的是谁吗?”
“想!"元恕眼睛一亮,“谁啊?”
胡不归兴致盎然:“你猜猜看。”
元恕捏着下颌,心想能杀掉万年六凶煞之一的罗刹魅,定是一位法力高深,神通广大的厉害神仙,她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