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
他从始至终都死死盯着司徒观,眼睛亮得吓人,像是穿透皮囊,看到她藏起来的不为人知的心,咬牙狞笑道“司徒观,你不是真心的,你只是在弥补自己的遗憾,因为当年你没能护住自己的国家,所以现在一定要守住大璃。就像一个死了爱侣的痴情男人,又找了一个和亡妻相似的女人,还一遍遍地告诉她,我是真的爱你,实际上她只不过是一个替身!整个大璃离都是你故国的替身!!!”元恕:“???”
再看司徒观,她仿佛被当胸捅了一刀,身形微微摇晃,勉强站定后张了张嘴,却像失声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
那把刀就握在独孤轻鸿手里,一寸寸地往里捅仍嫌不够,还要转动刀身把心脏搅成烂泥,血淋淋地道“我也不是你的学生,而是你的傀儡,我的功课武艺你要管,我的言行举止你要管,就连我娶什么样的女人,你也要管!!!”“司徒观,你要大璃国祚绵长,我偏要它国破家亡;你要当济世救民的圣人,我偏要你做遗臭万年的妖后。这都是你欠我的!都是你应得的!!!“诅咒般恶毒的话语,从独孤轻鸿口中逐字吐露,可他的语气又甜蜜温柔,笑着笑着,陡然狠戾起来,像是狰狞凶残的恶龙露出獠牙,要择人而食,掏空五脏六腑,嚼碎血肉骨骼,半点渣滓都不留下。
哪怕是元恕一个局外人也感受到了恐怖如深渊般的噬人恶意,不由自主后退半步。
旋即,刺目的金光烟花般轰地炸开,强光照来,元恕本能地伸手挡住泛酸的眼睛,这也就给了独孤轻鸿可趁之机,他滑溜得跟泥鳅一样,“咻”一下从圈圈套套的锁链里钻出来,向远方掠去。
“不能放过他。"司徒观惨白着脸拔出软剑,疾步追去。元恕紧随其后,却听司徒观冷硬道:“他是我徒弟,我自己杀。”
闻言,元恕便也停下脚步。
说实话,她现在纠结得很,“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话她是信奉的,但司徒观对独孤轻鸿的教导方式又确实有问题,大璃灭国这两人都脱不了干系。她捏着下颌认真想了想,决定事后把两个都带回大皇天,让大皇天的神仙来评判是非。
轰一一
火光冲天而起,驱散秽雾,司徒观哗啦啦一剑刺出,拦住独孤轻鸿的去路,再一剑上挑,剑光如流星划过,独孤轻鸿躲避不及,脖颈处裂开一道红痕,鲜血喷涌而出。独孤轻鸿抹了把脖子,看着满手血迹,他笑得灿烂异常:“司徒观,你还是这么狠心。”
司徒观死死地握着剑柄,用力到指节泛白,她尽可能平静地看着独孤轻鸿,道“归根究底是我没有教好你,大璃沦落至此,你我都有错,等我杀了你,再去查些旧事,就自裁谢罪。”
“好,好,好!"独孤轻鸿一连说了三个“好”,一个比一个咬牙切齿,恨意滔天,直接掐诀念咒,“良时吉日喜开张,招财进宝财运昌。发!发!发!”
高达百丈的真神法相拔地而起,左手挥舞方天画戟,背后口口是一枚巨大的金钱,周遭还淅淅沥沥地下着金雨。在乌璃郡顾及着百姓,又被鬼域压制,他和文财神潘越召出的法相不过十丈,如今彻底放开,身形巍峨,神力磅礴。
大红道袍的女冠纵身掠出,与庞然大物的法相相比,就如同一只小小的春燕。
轰一一
双方交手地动山摇,烈焰焚天,金光铺地,独孤轻鸿一度压着司徒观打,手中方天画戟万钧之重,纵横捭阖,逼得司徒观节节败退,生生挨了一戟,倒退百里才堪堪顿住身形,凌空吐出一口血箭,狼狈不堪。
“哎呀,你打他呀!打他!!!“元恕在旁边看得一阵心焦,恨不得自己上场。
不过师傅就是师傅,姜就是老的辣,抓住一个机会,司徒观起剑,剑尖在空中划出成千上万道绯光,转瞬编织出一张铺天盖地的罗网,将法相密不透风地困在其中。巨大的真神法相此刻就像只被网住的猴子,手忙脚乱地想要挣开束缚,罗网却越收越紧。
元恕立时振奋不已,用力挥了挥拳头“独孤轻鸿有本事你倒是继续嚣张啊?!”
话音刚落,独孤轻鸿低喝一身,身上虬结的肌肉如铁筋般凸出,竭力展开手臂,铺天盖地的罗网“嘭"地四分五裂。“……“元恕摸了摸鼻子,心虚地嘟囔,“倒也不必如此听话。”
不仅如此,独孤轻鸿转瞬一掌劈下,好像当头砸来一座山峰,司徒观硬生生受了一掌,流星陨落似的掼到地面,发出一声骇人的巨响。
独孤轻鸿杀心炙盛,下一瞬抬起脚,就要朝司徒观坠落的方向踩下去。
这不得把司徒观碾成肉渣滓?!!
元恕心中大惊,旋风般飞掠而出,赶在独孤轻鸿的大脚落下之前,抱起司徒观,往旁边一滚,险险躲过一劫。“今天谁也别想活着走出鬼京的迷雾。”阴森狠厉的话语,宛如食腐的兀鹫,乌泱泱地在头顶盘旋。“别吹牛了,吃我一拳!"元恕呸了一声,把伤得不轻的司徒观放一边,随即如利剑出鞘般冲天而起,攥紧拳头,一把轰在巨人法相的下颌上。
独孤轻鸿抬起头,向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