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这是睡了多久?’
“一个时辰而已,没关系,在躺一会儿吧,我马上就写完了。”枫黎按住他的腰,不让人随意乱动。
陈焕没再固执地起身。
还喜悦地翘了翘唇。
唔,看来郡主是真的很喜欢抱着他啊。
但这个姿势躺久了,他觉得不太舒服。
于是翻了个身。
不翻身还好,这一翻身,就立刻看到
绪白正在案前伺候笔墨,一双眼睛愤愤地直勾勾瞪着他!那眼神,好像在控诉他竟然对郡主做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丑事;又像在斥责他竟然放着郡主一个人伏案奋笔疾书,自己却睡得那么香。陈焕从没想过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更没想过就这么被人明明白白地瞧见了自己睡在郡主腿上的样子,而且,他刚刚还那么赖着郡主。身上的血液因为过于害羞,“腾”地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了脑袋上。一张脸红得快要滴血,可郡主在做正事,他不好立刻骂骂咧咧地发作。更何况,要是在绪白面前发作,与郡主娇嗔
一个是更丢人了,另一个是,绪白瞪他的眼神更要变得愤怒了。他立刻翻身回去,背对着绪白。
手指摸到枫黎的后腰上,先用力掐了一下。
但还是没舍得太过分,又轻轻拧了一下。
他听见郡主喉咙里溢出一声笑。
""
脸更红了。
他真想立刻揪着郡主的衣领骂人,也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往后陈公公与我接触只会越来越多,难免叫人瞧见,陈公公这么害羞可怎么行?"枫黎笑着摸了摸他的背脊,"不过是靠着我睡一会儿罢了,又不是什么旁的。
还想有什么旁的!
陈焕心里骂。
但骂完一句,又是一顿。
等等,郡主还希望能有什么旁的?!
不会真是他想的那样吧?
那股气焰因为想到些有的没的,又偷偷地落了回去。他借着绪白看不着郡主身后,伸出手臂,小心地搂住枫黎的腰。“好了,应是没什么遗漏了。”
枫黎将自己写的内容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仔细回顾北地的点滴,确定没有错误和遗漏之后,将纸张好好地折起来收好。
她吩咐道:“绪白出去休息片刻吧,我有话与陈公公讲。”绪白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家郡主怎么会瞧上一个阉人。早就感觉到陈焕与郡主之间有些奇怪,但实在没想到竟是这么回事。就算陈总管模样是不错,的确有几分姿色,可谁不知道阉人与正常男子不同,下面是受过一刀的,根本......怎么还伺候到榻上去了!郡主定是受了陈焕的蛊惑。
真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法子,才勾到郡主的。
他们家郡主怎么也应该叫哪家名门望族的听话小公子入赘才是!她有好多话想说,可她才一进屋时,就已经劝过郡主,却根本拦不住。跟郡主相处多年,她知道郡主做的决定,谁都改变不了。于是,只能气愤地多瞪陈焕两眼,并在心里祈祷郡主能早日脱离陈焕的蛊惑。
她不太甘愿地欠了欠身:"是,郡主,我先出去了。”临走前,没忘了盯了下陈焕的后脑勺。
房门关上,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陈焕这才起身,脸上的红润还未完全褪去。
对郡主不太好?万一坏事,怕不是小事了。
他问:“绪白姑娘十分关心郡主,叫她知道郡主对奴才如此......会不会反而“我已经被留在宫中,绪白知道我的处境,也知道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什么,不会因为我们的关系而关心则乱,况且.....她又不傻,之前那么多天早已感觉出不对来,比我们刚在一块儿就告诉她更能接受,如今她彻底知道了,也好叫她与你通气,有什么事,相互搭配着圆回来。
前?"
“也是,都依郡主的安排。”陈焕看向桌案,“这些.....一会儿奴才奉到皇上面“嗯,有劳了。”
枫黎将手搭在纸上,指肚轻轻拂过一个个字迹。每个字都是她沉浮多年对北地留有的记忆。
陈焕见她沉默,也跟着沉默下来。
他扫过眼前人沉静而略带怅然的神情,心脏叫人挤了一下。他明白,郡主一直想回去。
不止是因为这次的战争,更是因为她热爱自由,也爱着那片土地。对她来说,出生的京城只是他乡,而北地才是故土。他张了张唇,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一个对自己来说有些残忍的问题。“郡主直到现在,也从未想过留在宫中吧。
"是啊。”
枫黎不假思索地叹了一声。
答得干脆。
若问她真心,她没有一刻、哪怕是一个瞬间,想要留在京城。她连想都不需要想,第一选择就是要回到北地。而陈焕为此鼻尖一酸。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
分明方才还在因为郡主对她的好而开心、羞涩,此时却变得难受。郡主回答的太干脆了。
他知道郡主是将军,她心系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