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硌在手背上很明显。
有一瞬,他无法抑制地想起某些难以启齿的亲昵与喃呢,有只手大胆地抚遍他的身体,探寻到从未有人触碰过的隐秘之处,带给他无限的欢愉。
他从未亲身体验过,但半梦半醒的迷离感却无比真实。
只须臾之间,呼吸变得沉重。
他动也不敢动一下。
“陈公公?”
枫黎见陈焕呆在原地,不由得笑。
不是吧?
让宫人闻风丧胆的陈公公不会碰到这点儿小事就吓得呆住了吧?
陈焕猛地从那些旖旎的画面中回神,耳根眨眼就红得滴血。
他低头:“多谢郡主,是奴才的错,请郡主责罚。”
说着,他就要下跪。
枫黎手上又用了下力气:“跪什么,又没真出什么岔子。”
陈焕这么往下一低,从她的角度,刚好能完完整整地看到他……
红透了的耳朵。
瞧着不像生气,倒像是……害羞了?
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常年混迹军营,跟手底下的将士亲如兄弟,平日正经时还好,偶尔险中求胜喝多了酒,勾肩搭背也是正常,并不把一些细枝末节的触碰放在眼里。
所以从没想过,在宫中多年都熬到了总管的陈公公会因为这一点点触碰就红了耳朵。
怪是……
有意思的。
枫黎一手扶着陈焕的手掌,一手接过他手中的茶盏。
她缓声说:“陈公公请起吧,下次不小心泼了我一身时,再来跪上个把时辰。”
“谢郡主宽恕,奴才往后绝不会再出这样的差错。”
陈焕起身,把被枫黎碰过的手塞到袖口中。
似乎还往里缩了缩。
叫枫黎瞧见了。
她没言语,低头静静地喝茶。
菊花茶口感清润,不苦,微甜。
她喜欢这样的口感。
刘公公见陈焕出了这样的岔子,不仅没被郡主责罚,反而还被颇为体量地扶上一把,事情被轻飘飘地一笔揭过,心中愈发的不舒坦。
不就是最近几年在皇上面前得了脸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竟是从嫔妃到郡主都待陈焕这般宽泛客气,把他挤兑得一点点没了位置。
只是刚做完小动作,他不好继续冒头,便暗戳戳瞪了陈焕一眼。
陈焕不动声色地扯了下唇角。
他不喜欢把这种奴才间相互使绊子的小事儿拿到主子面前惹主子心烦,他啊……
会背后自己报复回去的。
让他在郡主面前出丑,他定要刘公公好看。
枫黎就跟没察觉到他们的小动作一样,慢条斯理地喝完茶,把茶盏放到一旁。
陈焕开口:“请郡主移步殿外过目……”
他叫人搬运来的东西,还都搁在殿外呢。
“陈公公,我总不能厚此薄彼,让刘公公等太久了。”
枫黎打断他的话,起身往里间走去。
她说:“劳烦陈公公去殿外候上一会儿,待嬷嬷为我量好尺寸,我便出去过目。”
刘公公闻言,立刻在陈焕面前挺了挺背脊。
还以为郡主是多偏着陈焕而怠慢了他,敢情是初来乍到,搁这儿端水呢。
表面上不嫌陈焕冒犯,还不是把人赶到殿外冻着去了。
既然是这样……
他冲手底下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了然,在进里间量衣的时候,故意放慢些速度。
她知道刘公公跟陈总管不和,于理,是不该故意给陈焕使绊子……
可谁叫她在刘公公手底下办事呢。
“嬷嬷。”
枫黎轻唤了一声。
嬷嬷抬头应声:“郡主可有什么吩咐?”
这一抬头,就跟枫黎沉静到冷寂的眼眸对视了。
她登时屏住了呼吸。
枫黎却笑了,眉眼一弯,气氛霎时轻松了。
她道:“嬷嬷给其他主子量衣的时候,也这么怠慢么?”
嬷嬷连忙低头下去:“郡主恕罪,许是在外冻得手发木,不太利索,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
怠慢郡主这种罪名,她哪里担得起呀!
手上是一刻也不敢耽搁,麻利地量好了尺寸。
甚至比平时还迅速一些。
枫黎满意地点点头:“嬷嬷辛苦了,绪白。”
绪白上前一步,将装了银子的荷包放在嬷嬷手中。
“冬日严寒,嬷嬷可得注意身子。”
“是,是。”嬷嬷冲枫黎欠身,“老奴谢郡主赏赐。”
就是回头挨了刘公公的刁难,有了郡主的赏赐,倒也不亏。
她把荷包拢在衣裳里面,藏好了。
枫黎率先走出里间。
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