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往失忆那方面想,只当寒梓利所说的“忘”是指星回不管不顾去米兰,把他撇下的意思,“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她出去看看没什么错,我等得起。”
寒梓利一时判断不出栗萧里知不知道星回失忆的事,他答应了妹妹不说,就不可能明说。现下印证了心中猜测,知道是栗萧里在帮星开叙,对栗萧里的不满和敌意已经藏不住了,又见他如此护着星回,以教训的口吻说:“这似乎对后来人不太公平,年轻人的爱情观可不应该是这样。”仿佛认定了栗萧里和星回复合不了。
栗萧里神色不动:“相比“以后”,我更愿意把握好‘现在’。”
寒梓利短促笑了声,脸上尽是不屑:“那可要费些心思,倒确实没精力去做轮值总裁了。”
栗炻集团轮值总裁竞选的结果尚未对外公布,这就有人拿竞选失利打击他了。
栗萧里语气依旧温和:“既是轮值,早一年晚一年又何妨?栗炻集团姓栗,既如此,是栗远之的栗,还是栗观南的栗,又或是栗萧里的栗,区别不大。您说呢?”
栗家年轻一辈个个优秀,也互有竞争,毕竟最终的董事长只能一人来任。但他们向来一致对外,彼此护短,这是栗家的家风,是刻在骨子里的。说实话,真要硬碰硬,寒梓利是真的要仔细斟酌。此刻见栗萧里脸色变都不变一下,他愈发火起,讽刺了句:“现在的人,果然一代不如一代,连落败都说得那么好听。”
栗萧里面上不动声色,言语却绵里藏针:“我这个人优点不多,‘耐心’算一个。”
寒梓利心里原本就有根刺,现下被扎得太阳穴突跳:“没有栗炻撑腰,你还会如此沉得住气吗?”
人家都掀桌了,栗萧里也懒得藏了,他语气微沉:“至今为止,我从未动用过任何栗炻的资源,有人二打一,不也没占到便宜,还连敌手都查不出来吗。”
他姿态气人,大实话更气人,寒梓利呛不过,火冒三丈地甩手走人。
栗萧里没送他。
栗总把贵客送了个遍,唯独没送“还寒”寒总。
祁常安把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悄声说:“解了点儿气。”
栗萧里却啧了声:“我倒觉得没发挥好。”
星回小姐回来了你高兴我知道,但我们还能正常沟通吗?祁常安虚心求问:“老板,你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
栗萧里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祁常安的眼神像入党一样坚定:“你不需要怎么发挥,都没对手。”
栗萧里瞥了他一眼。
祁常安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还在琢磨:我没夸到点子上?
栗萧里不耐烦地抬手敲了下车门:“要不我自己开?”
司机下班了,今晚送老板回家的任务是他的,祁常安赶紧解锁车门,又不禁腹诽:说好的耐心呢?看来是,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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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萧里没直接回家,去了临江别墅的星家。
当宾利停在路边,他双手交叉搭在腿上,坐在后座没动。
祁常安见状以为老板怂了,偏头往外看了看:“二楼的灯还亮着,星回小姐应该没休息。”
栗萧里抬眼看向前面的后视镜:“我还没老花。”
祁常安与老板视线对上,抿紧了唇,正准备下车去旁边转转,把空间腾出来,栗萧里吩咐道:“在车上等着吧。”说着自行打开了车门,关上前还刀了他宝贝助理一句:“下来也是碍事。”
深夜陪老板探访前女友的祁常安:“……”最后一句我不喜欢,老板你能撤回吗?
……
栗萧里刚走到星家别墅门口站定,院门从里面打开,星回匆匆跑出来:“这么晚怎么还过来啦?”
刚刚星回收到他的信息:【睡了吗?】她没回,假装睡了。
几分钟后,又来一条:【我在门外。】星回第一反应是栗萧里在卧室门外,下意识就去开门,外面当然是没人,她跑回阳台上看,果然看见一辆车停在院外。
栗萧里借着月光看她,她脸上没妆,素颜清爽,长发用抓夹随意地挽在脑后,松松垮垮的慵懒成熟,早没了当年稚嫩的影子,可他心里依旧喜欢得不行。
每一个阶段,每一面的星回,栗萧里都喜欢得不行。
是有点恋爱脑在身上的。
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这么晚怎么还没睡,在画图?”
星回出来急忘了穿外衣,确实有点凉飕飕的,裹紧了他的外套,在他清冽的气息围绕中点头:“我在磨参赛那组设计稿。”
栗萧里提点:“不要过度打磨,那样作品就没灵性了。”
设计师的第一稿作品一定是最贴近灵感初衷的,后续再精雕细琢的只是细节,若反复打磨,容易背离初衷,造成“过度设计”。
星回懂了,乖巧地点头。
栗萧里给予她肯定:“你一向擅长华丽时髦的时装设计,鲜少接触中式,那组设计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