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一个比全美钻石还要璀璨的女人,一分钟之前还躲在洗手间里忍眼泪。
黎雅柔悠闲地吃着苏打饼干,见陈薇奇来了,她拍掉手指沾着的饼干沫,招手:“快来,说不上几分钟的话了,等会活动开始你又要被人抢走。”
陈薇奇款款走来,俏皮又熟稔地应酬这种场面话,“怎么就被人抢走啦?您若是想和我说话,下次我去您那住几天。”
“住没问题,就是阿洲该吃醋了。“黎雅柔意味深长。“他吃什么醋。"陈薇奇笑容不变,只是视线像涟漪一样挪走,错开了黎雅柔的注视。
好奇怪的感觉,想到庄少洲的一瞬间,陈薇奇的脑中自动跳出那个阴云密布的下午,他把她困在钢琴上,逼她主动吻他以证“清白"的画面。
黎雅柔揽住陈薇奇的肩膀,小声说:“我那儿的管家和佣人都是身材颜值一流的帅哥,没有他那种少爷架子,嘴巴也甜,好会哄女人,你说他吃不吃醋。保准当天就来我那把你接走了。”
绕是陈薇奇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都被黎雅柔这离晒大谱的话给弄没了。不是,这是一个婆婆对儿媳妇说的话?
“阿姨……您真是…”她哭笑不得,这位黎太真是和她想象中有关母亲或者婆婆的形象完全不同。黎雅柔看见陈薇奇无措的小表情,逗乐了,喜爱地捏了下陈薇奇的脸,与此同时,她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也正不动声色地扫过陈薇奇微微泛红的眼眶。
其实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端倪,只会惊叹这位化妆师的水平太精妙了,眼睑处用了肉粉色系眼影搭配亮晶晶的碎钻,鼻头眼尾都晕着腮红,寥寥几笔就营造出这种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氛围感,就像哭过似的。可黎雅柔是什么人,在港岛混了几十年的老江湖,什么面具没有见过,她一眼就确认,陈薇奇是真的哭过。姑娘很聪明,知道反正遮掩不住,不如变成一种妆容。两人聊了几句,公关过来通知活动开始,宾客大部分都到了。陈薇奇站起来,邀请黎雅柔和她一起出场,黎雅柔笑着应下。
黎雅柔推掉四天的行程,高调地参加这次蕤铂活动,也不单纯是为了捧未来儿媳的场,婆媳的亲密互动,发布出去都是一种联姻尘埃落定的讯号,届时一旦公开,双方旗下的所有股票都会暴涨。
门外那两位高大壮硕的保镖见黎雅柔出来,很听话地跟在她身后。黎雅柔不经意地转头,冲其中一人递去眼神。保镖从西装内侧掏出手机,看见了主人的指令一一【去问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陈小姐见了哪些人。)活动场地就在二楼,现场的布置很华丽,水波似的灯光倒映在地面,白色郁金香和马蹄莲妆点深蓝色丝绒展台,搭建的吊顶很高,抬头能看见成千上万如萤火虫大小的光点,和各种奢华璀璨的珠宝交相辉映。陈薇奇和黎雅柔手挽手出来,闪光灯刹时汇成一片烟花。两人都是高挑性感的身材,一个大气,一个妩媚,走在一起倒真像是母女,或者是姐妹。
“是黎太诶!黎太也来了!”
已经有媒体认出了黎雅柔,镜头疯狂对着她狂拍。黎雅柔可是被港岛媒体送过“香江第一贵妇”最强豪门阔太"等各种浮夸称号,名气自然不同凡响。
陈薇奇附在黎雅柔的耳边,低声:“阿姨这次让蕤铂占便宜了。”
黎雅柔笑着捏了下她的手。
之后一切按照活动流程进行,陈薇奇作为主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周旋在各种贵客中,香槟喝了两三杯,没有心思再去想有的没的。
就在陈薇奇和人谈笑风生时,黎雅柔收到了回复:【太太,陈小姐和周霁驰先生在走廊上打了个照面。)没有很惊讶,黎雅柔默了片刻,抬眸看向不远处那道在浮华璀璨中流连的身影,女孩姿态从容,笑意娇媚,在名利场中如鱼得水,好像一朵开不败的富贵花,有着用不完的骄傲。
劲劲的。这是黎雅柔第一次看见陈薇奇时的感觉,她觉得这女孩很与众不同。
黎雅柔心里不是滋味,连看珠宝都没兴趣了,敷衍了几个想和她攀关系的贵妇,离开会场,回到蕤铂为她安排的休息室,直接拨出一通跨洋电话。
此时的西五区正是前一天的晚九点。
傍晚时降临的一场雷雨早就停歇,此时空气中弥漫着浓郁潮湿的味道。入夜的曼哈顿中城灯火斑斓,摩天大楼层层堆叠,入目之处全是一片金与黑。
庄少洲刚从好友的一场庆功派对上离场,他不舒服地摆弄袖口,上面沾着被水枪喷到的湿痕,幸好有洁癖当做理由提前走人,不然肯定会被那些玩嗨的白皮佬拽进泳池。这些白日西装革履搅弄风云的精英们,在这种私密性质的派对上一向玩得最野。
低调的黑色宾利早已恭候在路边,白秘书快步上前,拉开车门。
庄少洲喝得有些多,没有注意脚下,不小心踩到积水处,水珠溅上被黑色袜子包裹的脚踝,一瞬间有劲凉之感,很不舒服,只是未有停顿,他径直坐进车里。车很快启动,庄少洲摘掉手表,解开那对珐琅袖扣,将衬衫袖慢条斯理地挽上手臂,才完成了左边,电话就拨了进来,他瞥去一眼,看见来电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