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舒明手中银剑借着内力而发,剑光疾起,流光四溢,道:“玄宗门常舒明,请战。”
何璆鸣和掌家并排坐在擂台边,闻声赞许地点点头。
他偏头看向另一侧握着长鞭、面容清秀的人,问:“不知这位小兄弟又是师出何门?”
小公子持鞭而立,闻之轻蔑一笑,吝啬地吐出四个字:“青莲。”
“原来小兄弟竟是南疆青莲山庄的!”何璆鸣面有喜色,“那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长鞭随着手腕翻转,“啪啪”清脆声响落地,稍稍盖住小公子尚未成熟明朗的声音:“温蝉。”
何璆鸣连连点头,“好!好!”
与漠北被中原武林数次驱赶的月泉教不同,南疆的武学之流甚少同外界交往,其秘术诡谲,蛊术更是无人能敌,山河盟并不想同他们树敌。
月泉教是邪魔外道、剑走偏锋,南疆的青莲山庄却是遗世独立、问的同是正道。
何璆鸣平心而论,在他的教化下,这青莲山庄早晚都会入山河盟,一同对付已至穷途末路却还在负隅顽抗的月泉魔教。
身后小厮朝掌家耳语几句,他也点头朝众人道:“侯爷身子不适,先行回房休息,若有不想参与打斗的贵客,也可自行在府中赏山石花鸟,待午时开宴。”
“此次擂台便由我和何副盟主一同做阵,今日愿意比武的,共有五十一人,两相比试,最终还会有一个没能上台。”
“我瞧这两位兄弟年纪轻轻,莫不如再来一位,三人对决,算个人战,如何?”
常舒明心中不乐意,冒着火的眼神从温蝉身上移到掌家脸上,语气也染了点林拓的傲狂:“不可。”
“一来,我与温蝉公子积怨已久,本就夹带个人私怨,三人打斗难免有所偏颇。二来,我的年纪虽是在场诸位的后辈,但这并不见得,我的剑法就会输给们。”
擂台下,林拓又默默地往人堆里移了半步,挡住自己大半张脸。
可他莫名觉着,身后一直有道似有若无的视线停在他身上,带着点试探,或是逗弄,惹得他脚底生凉,心中却又跟着起闷火,只好攥了攥拳头,瞪着眼转身。
可哪里有什么人?
大家明显都在看擂台上对峙的几人,只有那江氏夫人似是察觉到他的举动,有些怔愣又疑惑地垂眼,与他对视片刻,笑了笑,又随即看回擂台。
林拓轻吐出口气,便听见他身旁已有岁数的男子愤怒地朝台上喊道:“玄宗门如今教出来的徒弟便是如此对前辈不尊的?”
“实话而已,哪来不尊?”常舒明皱眉应道,视线逡巡在人堆里。
“年轻人好大的口气。”男子说着提了剑飞身跃上擂台,“那便我来做这第三人,好替你师父磨一磨你的锐气!”
常舒明面色一冷,视线回到台上。
男人扭了扭脖颈,登时带着笑朝温蝉道:“三进二,温公子,这虽是个人战,可我俩照样可以联手,把这狂妄小子打下台去,如何?”
温蝉比面前两人低了大半头,却是半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捏紧了手中的鞭节,冷笑道:“呵,就你?也配?”
他说着人已经纵身而起,横甩过长鞭,朝向常舒明。
常舒明锋锐的剑身顺着指尖一触,随即挡住这凛然的一鞭,趁人不备,又迅速绕动,将那长鞭往自己身上一扯。
但鞭子在温蝉手中同样出神入化。
他足尖一点,长鞭便灵巧地从常舒明剑上挣脱,后跃侧甩后一个回身,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剑法鞭法快如残影,只留下那男人极为尴尬地站在台上,手中长剑捏得发颤,却是无人理会。
荣微勾唇一笑,看了眼江陇,低声道:“我们走吧。”
江陇面色方褪去不正常的红意,闻言有些不解,“去哪?”
“你刚内力冲撞,擂台等最后再打,不急。”
荣微拉着他往回廊走,“比起擂台结果,我有两件更加好奇的事。”
江陇低头看了两人交握的手一眼,问:“需要我去做?”
荣微摇头,避开身旁一位穿得花枝招展的世家公子,道:“一起去。”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方才过路的佛堂外。
此处有一小丛干枯的青竹林,围着佛堂外墙做了遮蔽,又四通八达,可眼观四方,荣微满意地把人推了进去,虚抵在墙上。
江陇的呼吸蓦地一窒。
他一手抵在身后,另一只手指尖却是不自在地蜷了蜷,往前一握,只探到一团虚空。
荣微四面看了看,道:“两件事,一是找到侯爷的卧房,我有事情需要当面跟他交谈。”
江陇愣了片刻,曲起来的手僵在半空,荣微又继续道:“二是,找到真正的《剑灵录》,我想知道它究竟被藏在何处了。”
真正的《剑灵录》?
江陇这回是彻底愣在原地,方才的不适应被满腹疑问压过,却无法纾解,声音低了下去:“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