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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跑 (1 / 4)

第31章

她得跑

裴琨玉躬身行礼时,“轰”的又是一声闷雷落下,震的人耳廓发麻,旁人在这里站着,纵然是在檐下,也会被雨水浇透。

廊檐下的丫鬟和小厮、太监们早都被关回去了,特殊时期,不允许任何人胡乱走动,公主与裴大人要谈正事,旁的人也不准偷听,这里没有任何人能瞧见。而在任何人都没有瞧见的地方,檐下其人端端正正的行着礼,不曾因雨因风而动上一下。孟韶欢见他这般知礼,心底里那一颗悬着的巨石又轻了几分。瞧瞧,这才是世家公子,没有带着一群人将她抓起来,没有不由分说让她下狱,没有翻出来旧账弄死她,而是给她行礼

她面上便也带了些笑,与裴琨玉道:“裴大人请起。裴琨玉便缓缓站直了身子,又道:“裴某此行,为南陈使臣病重之事而来,有些话,想要问一问公主。

孟韶欢自然应下,她道:“请裴大人入书房详谈。"不管裴琨玉问什么,她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说话间,孟韶欢一步一退,引着裴琨玉进了书房间,嬷嬷则老老实实的站在公主身后,跟着伺候--公主毕竟是公主,就算是搅和进了事端里,规矩也不能断,绝不可能放任公主与-外男相见。

书房内设了查案,其旁煮了一壶茶,煮沸的茶水冒出淡淡的嫩芽清香,孟韶欢落座后,管家嬷嬷亲手倒茶。

裴琨玉则询问了些关于宴会当日的一些细节,这些事,孟韶欢在暗夜无人的时候不知道揣摩了多少回,他问,她答,堪称对答如流。问着问着,话题便落到了全贵公公的身上。比如,全贵公公为什么逃走?

孟韶欢摇头,她不知道。

她说她不知道,裴琨玉便也不再追问,似是不管什么话,只要她说了,他就信一般,末了,还补了一句:“属下来之前颇有猜测,全贵公公无故而逃,想来都是他的过错,公主尚小,大概是被他蒙蔽了。

多么中肯的话啊!

孟韶欢心里一喜,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嬷嬷已经忙不迭的点上头了。没错,都是全贵那老不死的狗东西的错,跟他们公主府可没什么关系,谁知道这个狗东西做什么失心疯,竟然敢谋杀南陈使臣,错可都是他的,莫要牵连到他们旁人。而裴琨玉似乎没察觉到太平公主与这位老奴的心之所想,他端着手中的杯盏,不曾饮,只静静地听着她们的话,偶尔回上一句,处处细致,似是都是为她们好。孟韶欢心上的大石头越来越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不看她的面,似乎不好奇她面纱下的脸,不为难她,不提什么假公主,像是已经浑然忘了过去的事,只一门心思来办这个案,办完了,他们就该走了。到时候,公主还是公主,就算是南陈的婚事不成,以后也可以找别的婚事嘛,他们日后大可以不再见面,京城这么大,他们躲得开的。孟韶欢就抱着这样天真的念头,一句句回应他的话,只盼望着万事皆休,日后和平度日。等到最后一句话问完,裴琨玉便起身,道:“今日多有叨扰,裴某告退。裴琨玉要走,嬷嬷便匆忙放下手中杯盏,起身去外面准备拿油纸伞,她一起身离开,书房中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孟韶欢正站起来。

这茶案矮,人跪坐在其后的蒲团上,为了姿态好看,都要跪的端端正正,时间一长,腿脚便酥麻,起身的时候最为艰难。

她站起来时还问道:“这公主府,什么时候能解封?‘既然罪责都在全贵公公的身上,这公主府也该得来一个清白了吧?可裴琨玉没有回话。

孟韶欢抬起头时,便看见裴琨玉站在原地,黑漆漆的眼眸里看不到一点情绪,正定定地望着她,绯色的官袍被仅剩的烛火光芒一照,便映照出如血一样的颜色来。刚才还霁月风光,不肯看她的人好似在缓慢地撕下自己的掩盖,每一息,他眼底里的冷冽与嘲弄都比上一息更浓烈。

没来由的,孟韶欢心底里一寒

管家嬷嬷去外面寻伞了,屋里就他们两个,恰逢屋外狂风大作,木窗未曾插上铁栓,被狂风拍的哗哗的飞动,几缕狂风吹进来,将屋舍内的灯吹灭了大半,刹那间,屋内暗的只有几星烛火。

在这一片昏暗之中,孟韶欢看不清裴琨玉的面了,那些烛火只能照亮他的轮廓,他的影狰狞的随着烛火的光芒左右摇晃,像是一匹即将扑杀过来的恶狼。孟韶欢听见这匹恶狼极轻的笑了一声。

“殿下。”他道:“裴某给过您机会。

他的尾调堪称轻快,甚至隐隐带着几分愉悦,在这房间散开的时候,却莫名的带出一股森森寒意,直顺着孟韶欢的脊梁窜起来。

孟韶欢突然记起来之前裴琨玉受全贵公公胁迫,离开前厅前时,侧过头与她说"尚有回路”的事。

裴琨玉竟是还没死心吗?他非要与她纠缠到天荒地老吗?管家嬷嬷怎么还不回来?她一时心慌,下意识的向后退,却忘了自己身后有个蒲团,被绊了一瞬,险些倒下去,她好不容易站稳、压下了嗓子眼儿里那一声冒出来的惊叫后,强撑着公主的皮道:“本宫听不懂你的话,本宫是公主,你胆敢冒犯,本宫要上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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