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地闯出厢房,在长长的走廊里,像个球一样的跌来撞去,几乎是抱头滚到甲板上的。
在空旷的甲板上直面雷海,可比从窗户里看震撼得多,电闪雷鸣,每一道银色的闪电都比村里的古树还要粗壮,成千上万地搅动在一起,又如同群蟒互相撕咬,互相绞杀,恐怖至极!
元恕勉强爬起来,抬头望天,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然而,森白的光照亮她的脸,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呸,这破书写的真就跟坨屎一样。
回去就把颠婆婆的坟刨了!
轰!
轰!!
轰隆——
惊雷如巨龙狂舞,电柱连接天地,这道闪电前所未有的磅礴浩大,像一柄锋利无匹的飞剑,势不可挡,而落点正是刚转弯的渡船,无比璀璨的银光照亮了一切,穿透渡船,穿透禁闭的房间,把男女老少镀成惨白的塑像,把濒死的惊恐清晰地固定在了他们的脸上。
逃不掉了。
所有人都这么想。
所有人都绝望地闭上眼睛。
一朵粉白的灵花脱手而出,元恕飞身而起,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雷霆之下,炽白的光在眼前炸开,转瞬变得一片漆黑,意识消散的前一刹,她感觉自己好像被谁接住了,有人牢牢抓住她的手……
十指相扣。
“???”
元恕猝然睁开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绣着百鸟朝凤纹的织锦床帐,她好歹在这儿睡快十天了,一眼就认出这是她在渡船上的厢房。
屋子里倒塌的立柜、破损的窗户……一应物件都已恢复原样,她恍惚间差点以为自己之前只是做了一场被天打五雷轰的噩梦。
不是吧?!!
元恕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噌地从床榻上坐起来,抱头崩溃,被那么粗的一道雷霆击中,她不仅没死成,不仅没回家,反而觉得精神百倍,肚子也没那么饿,能一口气犁十里地。
“颠婆婆,你干了什么???”元恕气得锤床,指间竟噼里啪啦地冒出一串电火花,她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继冒黑气之后,又开始冒电,要不要这么乱来?
她在心里疯狂问候颠婆婆,恰在此时,门外响起韩梦真羞愤交加的怒骂:“把你的脏手拿开!”
另一道油腻腻的男声猖狂笑道:“美人,别挣扎了,跟道爷我双休那是你天大的福分。”
什么情况?
元恕再一听,旋即恼怒地翻了一个白眼,颠婆婆这什么老掉牙的桥段,还安排韩梦真被调戏?然后就是林琅跳出来,把那人的三条腿都给打折,是吧?
英雄救美,想都别想!
元恕立刻翻身下床,推开门便见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中年人用拂尘捆了韩梦真的手,欺身而上,把韩梦真摁在墙上意图不轨。
本来没回家就很不爽了,还敢欺负她罩的人,元恕火冒三丈,肺都要炸了!
“去死!”玄铁锁链从掌心盘旋而出,狠狠一鞭抽在中年道人身上,蛮横的力道直接将其掀飞,重重摔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
“前辈。”韩梦真几乎是哭着喊出声。
元恕急忙上前,硬生生扯掉了她手上的拂尘,安抚道:“不要哭,谁欺负你了,就狠狠揍回去。”
这是阿姐交给她的人生至理,元恕长这么大除了被村子里那群大鹅欺负过之外,别的时候就没吃过亏。
正好那个丑不拉几的中年道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豆荚细的眼缝里红光闪烁,双颊横肉抖动,狰狞道:“小娘们儿敢坏道爷好事,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道爷的厉害!”
话音未落,他抬手召回拂尘,元恕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锁链紧随其后,扑咬上去。
中年道人身手格外灵活,避开锁链,辗转腾挪间,手中拂尘飞舞,在空中发出阵阵呼啸的风雷声,每一次挥动拂尘,就会有一根雪白的丝线,脱离拂尘,激射向紧追不舍的元恕。
元恕一边躲闪,一边没忍住,骂道:“你好歹也是修行中人,不降妖除魔维护正道就算了,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人,你修行都修道狗肚子里去了!”
中年道人大笑起来,五官用力到扭曲,显得格外诡异:“修行?道爷我修行就是为了长生不老,逍遥快活,去他娘的维护正道!”
闻言,元恕心中怒气更盛,不免又想到那个砍掉孕夫头颅的廖枯籽,如果真让这些心性卑劣的歹徒封神成仙,那这个世界还不彻底玩完儿!
“小贱人,今天道爷就活捉了你,做道爷的双休鼎炉!”道人再挥拂尘,拂尘丝线在半空中就变作一条条粗如手臂的白蛇,獠牙尖利,嘶嘶吐信,去势快若闪电,扑面而来。
“做你大爷的鼎炉,满脑子腌臜货,滚回粪坑里待着吧!”元恕浑身锁链冒出,犹如黑龙盘桓,在瞬间就将白蛇绞杀干净,再一扬手,锁链呼啸而至,把神色张狂的中年道人捆成球,落地上还来回地弹了两下。
“赶紧放开道爷!听到没有?狗娘养的臭婊|子,人尽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