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再也忍耐不住。
是到地方了吗?
元恕半睡半醒,刚掀起眼皮,那人已经小心翼翼地把她下来,双脚踩着荧光如雪的花路,手也顺势滑落,搭在他胸膛上,“不小心”捏了捏……
“!!!”
脑子里“轰”地火山爆发,一片空白。
这手感真的绝了!!!
“呵呵。”对方忍俊不禁似的笑了笑,嗓音变得清冽不少,带着点陈酒般醉人的醇厚,元恕霎时面红耳赤,感觉浑身骨头都要融化了。
她拍拍脸,赶紧冷静下来,还想说点什么。
那人却黑暗中伸手撩起她散乱的鬓发,勾至耳后,微冷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肌肤。
痒……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对方的手竭力控制、又控制不住地轻颤,下一瞬,微风迎面拂来,轻轻柔柔地与元恕擦肩而过,像是临别前最后的拥抱。
“喂,等等!”元恕下意识伸手抓去,风温柔地从她指间穿过,到底是空无一物,她紧跟着转身,瞳孔忽然放大。
只见长路尽头,一道模糊的修长身影“嘭”一下溃散成万千花瓣,无与伦比的璀璨,无与伦比的绚烂……星星点点,纷纷扬扬,如雨,如雪,如一场可望不可即的梦。
这人谁啊?
元恕后知后觉地放下手,挠了挠脸,又使劲抠了抠掌心,企图把那弹性十足的触感狠狠抠掉,心想:那人到底是不是白石郎?或者他跟送子新娘是什么关系?
总不至于是送子新娘别的姘头吧?!
元恕越想越烦躁,但又觉得并非如此,如果对方真跟送子新娘是一伙的,早联合那些枯木林怪,把她抓起来炖汤或者生啃了。
那他究竟是谁呢?
元恕想着想着,扭头一看,四下依旧漆黑如墨,远处那人消失的地方却猝然出现一团白光。
“!!!”她下意识就觉得是出口,三步并做两步小跑过去,走近一瞧,那白光足有一人高,怎么看怎么像一道通往光明的大门。
“大胸弟,我信你一次,你可别坑我啊!”元恕呼出一口气,壮起鼠胆走过去,恰在此时,在她背后一道黑影风驰电掣地袭来。
元恕几乎本能地一抖手腕,“咻”一声尖锐破风,便是一道锁链如灵蛇吐信鞭笞而去,短兵相接的刹那,“噼里啪啦”的电弧四射飞溅。
火光闪烁间,她看清了来人的脸,愕然道:“你居然没死?”
霹雳:“……”
他狠狠一噎,没好气道:“会不会说话?我堂堂大皇天霹雳神威荡魔真君,是那么容易死的吗?”
“少废话,先出去再说。”元恕率先转头,一步踏进蒙蒙的白光里,却见对面也有一个元恕,照镜子似的,抬腿迈步。
什么情况???
两个人面面相觑,脸上怔忡的表情都如出一辙,随即,对方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森森的白牙。
“怎、怎么回事?”元恕惊叫出声,踉跄后退,两条腿软得面糊似的。
霹雳一手托着噼里啪啦的电光用以照亮,一手眼明手快地用拐杖扶了她一把,再转头便看到那圈等人高的白光,“嗖”地缩成一点,消失不见。
霹雳沉声道:“蜮门消失了。”
元恕心有余悸,大口喘着粗气,哆哆嗦嗦地问:“什么门?门什么?这什么鬼地方?刚刚怎么有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霹雳也是一头雾水:“你不知道鬼蜮是什么?这门不是你开的?”
元恕“呃”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挺直腰杆,又装了起来:“你忘了,我刚从沉睡中苏醒,不记得这些凡尘俗事了。”
霹雳嫌弃撇了下嘴角,耐着性子道:“这里是鬼蜮。”
“鬼蜮?”元恕还是一脸茫然。
“就是鬼在人世间占据的地盘,它们在自己的鬼蜮里会更加厉害。”霹雳随口解释了几句,其实鬼蜮哪有这么简单,能形成鬼蜮的鬼,各有各的难缠,越是厉害的鬼对鬼蜮的掌控越强,可以说是鬼蜮的“天道”。
元恕对此全然不知,一心想着赶紧离开这鬼地方:“那我们怎样才能出去?”
“找到蜮主。”霹雳竖起手掌做了一个跺肉的动作,“杀了它!你刚才看到的,多半就是鬼蜮之主察觉有人在它的鬼蜮里开了道门,所以赶来关门。”
顿了顿,他奇怪道:“话说回来,你既然不记得鬼蜮,那刚才那道门是谁开的?”
元恕:“……”
别催,在编了!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刚才那人的事稍加修饰后告诉霹雳,至于如何修饰,那就简单了,只是把她慌乱逃窜和嚎啕大哭改成她大杀四方英雄无畏,然后两人在黑暗中不期而遇,打了个你来我往,不分胜负,但她略占上风。
听她唾沫星子横飞,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段。
霹雳:“…………”
霹雳一言难尽,眼角抽搐,暴躁起来:“谁要听你怎么把他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