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妻主……”尾音黏糊糊拖得老长,小昭还带着泪痕的脸不由分说地贴到邹黎颈侧。
好软,邹黎的魂飘了一秒,清清凉凉的像是冰皮月饼,小昭的脸怎么又软又嫩。
极不满意地喵了几声,差点被挤成一坨液体三角的白猫吊着眼角看向邹黎。
飘飘然沉醉在温柔乡中,压根没注意到2023的处境,邹黎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到天上。
“哦呦,宿主你好舒服的呀。”
气得伸爪子打了邹黎一下,白猫在她的脑子里幽幽出声:“好软好嫩好滑哦,小娇夫打碎的三十五文钱的瓷杯子跟这个比起来不值一提哦。”
嗯呢嗯呢不值一提——什么?!啥?!
好端端的才花出去的换成的杯子都没捂热的三十五文钱没了?
浑身如同过电,灵台顿时清明,邹黎吧嗒一声重新黑了脸。
·
西厢房内。
宁音来这儿,邹黎指挥他往铺了竹纹软垫的宽椅上坐。
可他手上的面粉还没弄干净,哑郎看看邹黎看看小昭看看白猫又看看小土狗。担心把新买回来的家具弄脏,哑郎把全厢房里活着喘气的都看了一遍也没敢坐下。
坐,邹黎眼看宁音一副迟疑样子干脆上手把他摁到椅子上,坐啊。
“你也坐,”邹黎分给小昭一只矮圆凳,“药都涂好了,手也别抬着了。”
他才不想抬着!受伤的手被哑郎裹得像个肿起来的猪蹄,把袖子全部垂下来遮住,小昭咬着嘴不情不愿坐下。
怎么那个哑巴就能坐又宽又软的好地方,并着腿小心翼翼坐在矮凳上,小昭满脸写着不服气。
喵。轻盈地跳到邹黎膝上,2023居高临下地睇着小昭和屋角打瞌睡的小土狗。
“咳。”人都来齐了,为了早早肃清宅斗的不良风气,邹黎清了清嗓子准备当土皇帝断案:“宁音,小昭。”
你坐,邹黎冲宁音摆手,她叫名是为了有那个氛围,又不是签到点名必须站起来一下子。
犯事的倒是坐得安稳,瞥了小昭一眼,邹黎打定主意不助长家中随便祸祸东西的歪风邪气:“这杯子到底是怎么碎的?”
“是他弄的!”心虚得一下子连凳子也坐不住了,小昭站起来就要贴到邹黎旁边:“他打碎的!”
“你先坐回去。”邹黎心道李胡氏医术果然非凡,这才扎上一次小昭就有本事折腾宁音了。
索性转过去不听小昭乱讲,邹黎递给宁音纸笔让他写写两人回家后都做了些什么。
洗狗,小昭干的。
补墙,扫院子,择菜,收衣服,洗碗,做饭,宁音干的。
小昭手划坏的时候宁音在和面,邹黎捏着小昭的脸不让他装傻低头:“你自己说,宁音什么时候把你送过去的茶杯打碎的?说谎也不知道打草稿,你把茶送过去,茶杯的碎瓷片怎么会出现在厢房里?”
难不成是瓷片长了脚,嫌弃墙边灰大,特意跑到干净的厢房才肯躺下?
哼哼唧唧扯着袖子不说话,解释半天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小昭别着脸的样子和犯了事的2023如出一辙。
“行了,”邹黎三言两语审案完毕,“小昭故意摔坏杯子还想嫁祸宁音,割坏手算咎由自取。”
至于惩罚,邹黎主打一个张弛有度:“你们两个从今天起都回厢房睡,宁音睡床,小昭睡地上。打破的杯子钱就让小昭干活来抵,这几天先缓一缓,等他手上的伤养好了,接下来一个月里所有的清扫杂活宁音你都让小昭去干。”
小昭闻言又要哭:“我不要……”
“不想干也得干,”邹黎截住小昭的话头,“再闹就干两个月的活,还不乐意就一直加一直加,直到过年别家都出去逛街看花灯,我领着宁音出门,只把你自己留在家里苦兮兮包饺子!“
“宁音,你和他住一起没问题吧?”邹黎处理完小昭就转头去看哑郎:“小昭还得扎上几天的针才能彻底治好,这段时间晚上还要麻烦你照看他。”
看了眼泪吧嚓的小昭一眼,宁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