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清且微,亦作涓埃之微,似蜉蝣,一生虽短,却必须燃尽心中之火,方可向生而死。”
雨楼楼主,荣微。
从此,世上再无岭南容家的小姐容清,只有手握竹雨剑、寒芒毕现,不居于人下的剑前走,是无可奈何,更是命运玩笑。
"所以归衣师父,方才您所说的诚然不错,可这世上还有许多人,道在面前,却无法往“所谓心魔,不过一念而生,求之不得,困苦失措的自欺欺人罢了。”她声音清清,好似已经平静了下来,可江陇却兀自红了眼,撑在石桌上的手早已经麻木发胀。
归衣沉默半晌,将念珠轻放在桌上,摇头道:“我所谓的道,并不在脚下,而在你心中。”
实早已做了选择,不是吗?
“微之意,如你所说,渺小,微弱。可是荣姑娘,你说自己无法选择想要的道,但你其"世事造化,本就由不得人。”
“正如你之名,你所说的向生而死,坚韧而活,便是你的道。”世上道理从无定论,归衣此话听起来像是诡辩,荣微却莫名心念一动。她正想剥开层层话意,归衣却在这时蓦地再度起身。
“容姑娘,别忘了逍遥卧拳还剩这第三招。”
他僧袍一转,身影未动,形意却随内力和真气而出。
“卧,意味一切归一。
"
言罢,归衣袖手轻舞,松之劲,风之迅要比方才前两招更上一层,五行之象在简单的拳法中幻影随行,乙木丁火,翻的是仁慈恩怀,尽的却是凛凛之气。“荣姑娘。”
你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
归衣笑着,拎起酒葫芦,掌风似水,将葫芦推至她面前,“如此,逍遥卧拳便算是教给“还有江小子。”
事,也得由你自己去决定。
他身形极快,一跃到江陇面前,见人情绪不佳,心绪不宁,笑着摇摇头,道:“你的"大梵心经,一通则通。"他长叹一声,"若是这武学连你俩都学不会,那只能由此失传,实在是可惜,可惜。”
荣微原本要去牵江陇的手顿了顿,拧眉问归衣:“师父是真的不打算出去了?”"或许吧。"归衣回答得模棱两可,"如你方才所说,有些事,确实容不得你我选择。“既如此--”
荣微朝他弯身,持剑拱手,“荣微还有两件事,需要求师父解惑。”归衣静静凝神,看着她:“请讲。”
当年拿到的那一本。
"真的《剑灵录》如今在我手上。"荣微抖了抖袖袋,"但我不清楚它到底是否是我母亲她咬着牙,语气愤懑:“我想知道,当年我们容家拿到的《剑灵录》,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以至于让母亲不惜付出整个容家的命,只为保得此册子完好。“还有便是,我母亲究竟知不知道,那年在我们容家的那本《剑灵录》,是假的。归衣这一回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
所问之事,我也不知晓答案。”
直到荣微忍不住,想再度开口问询,他却是又一声轻叹,无奈道:“抱歉,荣姑娘,你“我看不懂官家语,就算你手上有《剑灵录》,我也无法分辨。”...”归衣拾起桌上的念珠,又轻轻转动起来,“我实在是爱莫能助。"还有你的母亲,当年我与如衣之事,受过她的恩情,可我对她,了解甚少,实在是...这一瞬间,荣微卸了力,脚步虚浮踉跄,惊得江陇连忙抬手扶住,以为她寒疾又犯了。但荣微却借着他的力,站稳了身,掌心浸满热意,一字一句,道:“师父不知,那我也无法强求。”
“不过我还有最后一问。
"
荣微声音铮铮,在归衣心中重重地敲了一声:“师父是否知道,柳如衣前辈,如今在哪?"
有群鸟轧过将亮的山天,抖落羽翅。归衣伸出掌心,长长叹息,接下了这洁白的一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