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夏整个人都处于慌乱的状态,神经紧绷,握着钥匙的手顺着裤缝一直往上移动,听到陈政泽的声音时,她第一反应幻听了,这巷子里暑假很少来年轻人。
可他就一个人,李雨他们五个人,或许还有凶器,她恐惧地看着陈政泽,犹豫要不要喊他帮忙,她想到了外婆因为拦李雨对她的侵犯,而被推倒摔住院的事情……
李雨看到有人来,很兴奋,五个男人围走一个妞,五个男人从一个男人手里抢走一个妞,后者更刺激,他掐着童夏的脖子,不知天高地厚叫嚣陈政泽。
“陈政泽——”童夏几乎是拼命喊。
“来了。”他声音清朗,弹弹烟灰,往这边走。
手里抄了根棍子,鸭舌帽遮住了他的眼睛,嘴里叼着的烟被风吹的猩红,浑身上下散发着漫不经心的狠劲儿。
他拿下烟,吐烟圈时缓缓抬头。
跟着李雨来的小混混,看清陈政泽的脸后,瞬间恐惧起来。
“哥,要不先撤吧,这人不太好惹。”
站在李雨身边的红毛,抬脚一踹,“撤你妈蛋。”
“他弄死过人。”
“胡说什么,杀人还能站这?”
“家里有背景,黑白两道,你小县城的可能不知道。”
“对,我们惹不起。”
李雨看着陈政泽逐渐沉默,没人说清他眼里是什么情绪,他看着陈政泽,似是要把他盯出个窟窿来。
等陈政泽又走近些,几个跟着李雨来长面子的混混立马点头哈腰地叫泽爷。
李雨手往前一推,把童夏甩出去,又抬手,做个撤的手势。
陈政泽要是个宽容的主儿,这几个庆市本地的混混也不可能这么忌惮他了。
他手一横,棍子拦住李雨的去路,却看童夏,“扇了你几巴掌?”
童夏不想把事闹大,哽咽着回:“我没什么事。”
陈政泽掐掐烟屁股,手一扬,还燃着的烟砸在另一个哆嗦的小混混身上,猩红的烟头瞬间把那人的衣服烫出个洞。
“泽哥,我们不知道这是你的妞。”
“两巴掌。”说话的小混混狂扇自己。
后来陈政泽像忽然爆发的火山一样,狠揍李雨,童夏拦都拦不住。
跟过来那三个庆市小混混,早领教过陈政泽的战斗力,站在那里屁不敢放一个。
陈政泽给李雨留了口气,李雨倒在断了的棍子前,和一片血泊之中。
救护车走后,陈政泽眼底还泛红,他脱掉脏了的衬衫,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上的血渍,把衬衫扔在地上,随后从兜里抽一根烟,沉默地抽着,眼里盖着凉薄。
身上的伤,以及裤腿的灰尘,让他略显狼狈。
他手一直在抖着。
童夏问:“你手怎么了?”
“没事。”他声音嘶哑,脸色有些苍白,淡淡道:“回去吧,我抽根烟。”
“是不是伤到筋骨头了?”童夏说,“你等我会儿,我去巷子口叫车。”
陈政泽皱眉,耐心彻底耗尽:“说了没事,听不见还是听不懂?”
翻脸速度如此之快。
童夏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见义勇为的英俊少年上。
“我——”童夏被他噎的一时语塞,她下意识道歉,“对不起。”
陈政泽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出生就自带对不起属性,嘴里吐出来的,脸上写着的都是对不起,此刻更烦躁,冷眼睨他。
童夏不知所措,怔怔地看着陈政泽,看他脸颊凹进去,烟雾从他薄唇中飘出来。
“你等一会儿。”童夏见不远处药店阿婆开门了,她跑过去拿药。
等她从药店出来,巷子恢复了原先的空荡,蝉鸣鼎沸,地面上躺着件黑色衬衫,方才的混乱,好似从未存在。
童夏拎着药走过去,捡起那件黑色衬衫,黑色的衬衫,经过暴晒,滚烫。
晚上结束辅导兼职,时间接近六点。
童夏扯着耳机线,心不在焉,在想陈政泽的伤势。
也在想其中一个混混说的话——他杀过人。
表白墙上关于陈政泽的帖子很多,他帅爆了的照片,他的前女友名单,他的兴趣爱好……
但唯独没人说这事。
童夏觉着,这事谣言。
就像,铺天盖地落在她身上的谣言一样,都是假的。
思考片刻,童夏决定不去打扰陈政泽了,中午他走的时候,对她极其不耐烦的暴躁样,她想到都犯怵。
他是公子哥,家里应该有阿姨伺候,再不济,还有朋友。
童夏拎起那件黑衬衫去对面阿婆家洗。
这衬衫触感质感很好,袖扣精致,领子上有烫钻,一看就价值不菲。
童夏洗好后,抓着衣领甩了甩,打量这件衬衫,很正式的衬衫,被陈政泽的形象带偏了,衬衫被他穿的吊儿郎当,没一点正经的气质。
收拾完后,童夏去医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