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有一会儿了。”童夏说。
后面的司机下车,“姑娘,要不你先把你男朋友的车费给付一下,我媳妇儿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童夏:“?”
陈政泽丝毫不尴尬,解释:“手机没电了,付不了钱。”
童夏过去付钱,转账时,司机压低声音说:“姑娘,你男朋友家里不太和谐啊,刚才打的很凶,你男朋友还锤墙自残呢,找男朋友,不光要看脸,还要看家庭氛围,虽然我姑娘找男朋友也只看脸。”
童夏回头看一眼坐长椅上有些颓的陈政泽,又默默低头转账,“我家庭氛围也不好。”
司机嘴角抽了下,这姑娘性子跟他姑娘有一拼。
童夏走过去,也坐在长椅上。
风从这经过,染上烟味。
陈政泽接过带着少女温度的打火机,内心渐渐平和。
“刚刚司机叔叔说,你和家里人吵架了。”童夏问。
陈政泽沉默,眼角敛着。
“我前几天也和家里人吵架了,就你送我回家那天。”童夏低头捏着指尖,她不知道怎么哄人,只觉着说一说相似的经历,对方应该会好受点。
一根烟燃尽后,他淡淡问:“因为什么?”
“一点小事情。”
陈政泽后知后觉这姑娘那天是和家人吵架后没地儿去,才淋雨装可怜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善心怎么忽然长出来了,脱口而出:“以后没地去,来这。”
童夏鼻尖发酸,缓缓从兜里掏出盒薄荷糖,递给陈政泽:“这个不过期。”
陈政泽终于笑了,他拆开糖盒,扔嘴里一颗薄荷糖,又把糖盒递给童夏,童夏也吃一颗糖。
陈政泽身子往下沉,头搭在椅背上,缓身上的疲惫劲儿,也放任自己颓着。
童夏偷看他的手背,恰好他手放在暗处,看不出来伤的有多严重,她也不好凑近去看。
陈政泽默了几秒,踢踢童夏的脚,“看什么呢?”
她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司机说,你手背受伤了。”
“破了点皮。”
他语气很淡,也困倦,童夏不知道怎么安慰,斟酌了好一会儿,也只干巴巴地回一句,“还是要处理下,天气热容易发言。”
“死不了。”
“上次的药你扔了吗?”
陈政泽嗤笑一声,终于有了点动作,他抬脚碰碰童夏的鞋边,“我们这算什么关系?”
童夏试探性地问:“朋友?”
“我闲的,和女生交朋友?”
童夏鼓起勇气问:“那你身边出现的女生,都是你女朋友吗?”
陈政泽啧一声,“这么会理解?”
聊几分钟后,童夏说她该回家了。
陈政泽把人送到路口,陪她一块等公交车。
他从兜里掏出根烟,咬在齿间。
童夏提醒他:“抽烟对身体不好。”
陈政泽散漫笑着,“管我?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童夏不再多管闲事,抬头看车水马龙,这会儿正逢下班,路上的车很多。
但这周围都是高档别墅,没她住的地方有烟火气。
像身边的少年,张扬肆意,又冷冷清清的。
五分钟后,公交车来了,童夏回头:“我先走了,拜拜。”
陈政泽不吱声,径直跟着童夏上了公交车。
她记得他手机没电,自作主张地替他刷了卡。
两人很默契地往后面走,坐在倒数第二排,童夏靠窗坐着。
她问:“你手机没电,要去哪啊?”
外面的橘黄的夕阳染红半边天,陈政泽侧目,看到童夏鼻尖上的浅痣,勾唇说:“饿了。”
童夏自然地说:“我也没吃饭,要一块吗?”
“不过我钱不多,只能请你吃便宜的。”
童夏小区附近的一家面馆,陈政泽和童夏面对面做着,低头吃面。
童夏很少在外面吃饭,这家面馆,是随意找的。
味道不好,食客少。
她吃了几口,抬头看陈政泽,他像是感觉不到难吃,大口大口地吃着。
店里开着老旧空调,只能局部制冷,他额头挂着汗珠。
环境油腻腻的,连老板送过来的手机充电器也油腻腻的,和陈政泽那最新款手机明显不配。
林意路过,看着童夏对面的男生一愣,背影有些熟悉,但转念一想,陈政泽怎么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吃饭,他出手阔绰,一场聚会,能交这小店儿两年的房租。
察觉到门外的视线,童夏抬头看去,看见林意,眼神错愕半秒,又低下头。
陈政泽锋利的眸子敏锐地察觉到童夏情绪变化,转头往门外看。
可惜林意嫌弃童夏,生怕多一个人知道她是童夏的姐姐,因而陈政泽转头那一霎,她高傲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