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被染成深色。长夜漫漫不知尽头,小房间里,被打晕了的侍女侍卫正睡得香甜。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长乐郡主完全失去了声息,那个扮作侍女的人才将长乐郡主从地上抱了起来,慢慢地走进房里放回到了床上,轻轻盖上被子,他走出房间,掩上门,就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第二天,当姑姑进屋去叫长乐郡主起床时,发现她发起了高烧,连忙叫大夫过来,长乐郡主却惊声尖叫,好似疯了一般。
事情传到皇宫,太后连忙带着御医前来,长乐郡主已形似癫狂,谁也不得近她的身,口中喃喃有鬼,梦里面有鬼在抽她。
御医没在她身上发现任何伤痕,只能推断长乐郡主是梦中受魇,开了镇定凝神的药,让长乐郡主慢慢安静下来。但由于长乐郡主是梦中受伤,如今畏惧睡觉,整夜整夜不肯歇息,精神根本放松不下来,人迅速消瘦下来。这消息传到沈宁鸢耳中已经是两日后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沈宁
她猛地看向桌子对面的萧平铮。
萧平铮抬了抬眸:“做什么?”
“长乐郡主的·.……”
“嗯?”
沈宁鸢:“你做的?”
萧平铮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沈宁鸢:哇,好狠啊。
比起口口,他选择精神摧毁一个人,的确,若是伤了长乐郡主,太后皇帝怪罪,又是一场没有止境的拉锯战,可如今借着“梦魇”,既没有证据,长乐郡主人也疯了大家一时之间顾不上他,他的确能够置身事外。
“我听到你在骂我。”
沈宁鸢一个战栗,挺起背脊连连发誓:“没有,绝对没有!”
..阿。”
萧平铮敛下眉眼。
他此前不是不能对付长乐郡主,只是长乐郡主还不算穷凶恶极,没有把他逼到将之视为敌人的份上。或许是从小受到的教养,萧平铮难以对女子动手,只是长乐郡主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耐心,还对无辜之人下手,萧平铮这才下定决心对付她。
沈宁鸢虽然没有如计划般令长乐郡主知难而退,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帮了自己一把,毕竞,要不是她的“推波助澜",长乐郡主也不会如此发疯。
嗯,七分功劳都给她。
沈宁鸢身子忽然一冷,总觉得自己身上背负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因果。
不管原因是什么,长乐郡主“有疾”,一时半会是想不到再来纠缠他们了,时隔了半个月,沈宁鸢在此获得了清净。
已然进入十月,到了一整年中最舒服的几个月份之一。这一日是萧平铮休沐,秋高气爽,最是难得,怕过段日子就要冷了,接这难得机会,二人出去郊游。沈宁鸢嘴上不说,可郡主刁难,她心里头又怎么会轻松?如今,她和萧平铮结成了统一战线,郡主也不再纠缠,她心思放松,全都体现在了脸上,一张脸蛋明媚恣意,唇瓣时时含笑,甚至吃饭都多吃了小半碗。“夫君,我们出去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散心。”
那就赏花赏水了,也好,总之就是自由的。但说是不安排,其实也是安排了的。
赵顺昌热爱玩耍,整个新京被他逛过了不算,脚步已经扩展至城外,他在城外发现了一个湖,湖边还有一栋无人居住的宅子,主人家早已离开新京,唯有几个老仆留下照看。
赵顺昌托了人,将宅子买了下来,用的当然是王府的钱,加以修葺,使之重新适宜居住。
春秋两季,泛舟湖上,与天地同乐,亦有趣味。今日出行的一行人,除两位主子,几个丫鬟外,赵顺昌,钱铎几个在王府的将军也都来了,除外,沈宁鸢还带了昭华,绿柳二人。
这又涉及一桩麻烦事,那六个歌女进府也有两个多月了,沈宁鸢按着一等丫鬟的月钱对待她们,可寻常歌女,又岂能满足这小小月钱,加上人多,她们时而在沈宁鸢面前争宠,其中昭华,绿柳二人最为积极,见沈宁鸢性子温软,就到她塌下唱歌弹琴,说是为她解闷。余下四个,有真性子柔弱不擅争宠的,也有作另外打算,回回装得大度宽容,冷不丁刺昭华,绿柳两句的,这几人明争暗斗,连不怎么喜欢多动脑筋的沈宁鸢都察觉到了,偏这六人同时入府,宠爱哪个多一点都是对其余几人的伤害,沈宁鸢近日头疼得紧。
出发前,昭华,绿柳两人苦苦央求,沈宁鸢没耐住就答应了,内心也觉得对其他人不公平,但他人没提,她也就当不知道。
如今已是晚秋,与上方郊游相比,天地一线赫然变了颜色,平野苍黄,远山涂红,漫天秋意伴随半山红枫直击视野。
郊外的草地上,下人们铺上了巨大的毯子,以供主人玩乐。
沈宁鸢自己身子不好,自己爱惜,下了马车就跑到地上呼吸新鲜空气,走了会就回到毯子上坐下,一手拿着点心,一手捏着茶杯,好不惬意。
几步开外,昭华捧着水壶,双眸似水柔情地望着钱铎,软声软语地说着什么,钱铎尴尬地笑了笑,却没有拒绝她递过来的水。
这两人